手一点点抽出来,再转过头,腺体科的beta护士正好来到病房门口。 护士对床边还坐着一个医生显然感到有些惊讶,太暗了也没有认出是谁,便只朝许则点了一下头,拿起床尾的平板,去仪器旁记录数据。 许则起身,又看了陆赫扬几眼,才把椅子挪回原来的位置,离开病房。 到走廊里后看手机,发现只睡了二十多分钟而已,许则有一瞬间考虑过不回公寓休息了,但好像即使留在院里也没有太大意义,反而会总是想着去看一看陆赫扬——而这又是不现实的。 最终许则还是决定签退下班,刚走到大厅,就碰到贺蔚。 “刚从赫扬病房里出来吗?”贺蔚问,“他怎么样了?” “睡着了。” “不会是我们许医生把上校哄睡的吧。”听到陆赫扬已经睡了,贺蔚不准备去打扰,顺手就揽过许则的肩跟他一起往外走,“我的朋友们好不容易都从战区凯旋了,结果一个连家都没回就去抓老婆,一个因为易感期在病房隔离,唉,团聚真难。” “顾中校没有回来吗?”许则可能是全世界最想快点还钱的人,他还等着顾昀迟回来以后将两百多万转交给他。 “没呢,直接从战区飞去另一个市了,我早说了他要发疯。” 许则点点头,想了想,又问:“你要结婚了吗?” 听池嘉寒的话,贺蔚应该是给他发了结婚请柬,如果是真的,虽然自己没有收到请柬,但许则还是想给贺蔚送一份礼金。 对于这个问题,贺蔚既没有问许则是谁告诉你的,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了笑:“你猜。” 许则说:“我不知道。” “嗯哼。”贺蔚发出模棱两可的声音,别的没有再说什么。 回公寓也并不能休息好,许则短短地补了两个小时觉之后就提前去了医科大,在实验室里一直忙到傍晚,直到项目组成员招呼他一起点外卖时,许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我还要回院里,你们点吧。”许则保存好数据和文件,收拾东西。 到了195院,许则连晚饭都没有吃,换上白大褂便去了腺体科,却被病房门口的警卫告知陆赫扬去开会了。 除了明天要亡国,许则想不出什么会议需要陆赫扬顶着强易感期去开。 “去了多久?”许则问。 警卫看了眼表:“大概两个半小时。” “好的,谢谢。” 许则在病房门口站了会儿,渐渐地有些茫然,不明白来这里的目的——即使陆赫扬现在在病房里,自己也不能为他做什么,抑制剂和药,都有腺体科的护士会送。 离晚上交班还有段时间,许则看着病房门,认为先去把晚饭吃掉或许才是最该做的。 他重新朝大厅走,只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叮’的一声。许则回过头,看见走廊尽头那座专用电梯的门开了,六七个身穿空军作战服的alpha从里面走出来。 陆赫扬走在最中间,训练帽的帽檐压得很低,似乎还戴了口罩。 走得更近了,许则才看到那不是口罩,是一只纯黑色的止咬器。 陆赫扬的手上还戴着限制指关节活动的特制半指手套,他看起来很平稳,没有任何要失控的迹象,从走路的速度和动作。唯一看不清的是脸,被帽檐的阴影与止咬器完全遮挡,眼部的位置显得十分深。 灯光明亮,alpha像一团不散的、有实感的黑雾,极高的个头伴随着无法掩藏的信息素,靠近时有让人屏息凝神的压迫力。 许则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即便看不到陆赫扬的眼睛,但他很确定,陆赫扬在走进被警卫打开的病房门之前看了自己几秒,那目光几乎是有重量的。 只有陆赫扬一个人进了病房,其他人都留在外面。宋宇柯有些后怕地搓搓脸,放松僵硬的肌肉,然后才走向许则:“许医生。” “是很重要的会议吗?”许则问他。 “是的,作为这次北战区几个重要的军事指挥官,顾中校已经缺席了,上校要是再不去就不太好了。”宋宇柯说,“提前打了两只抑制剂才勉强拖到会议结束,现在什么药都不能用,只能等上校自己缓一缓再说。” 受陆赫扬的信息素影响,同为alpha的宋宇柯,身体的排斥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