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利先生,”爱德华船长看向他,“首先请您接受我的诚恳道歉。因为我们的疏忽,这才导致了您的损失。其次,我想知道,如果这位小姐能按她承诺的那样对您的财产损失进行赔偿,您是否能够考虑就此了结这件事,免于对她提出指控?毕竟,对于您来说,这应该是一趟非常美妙的旅行,心情不应该受到任何破坏。” 爱德华船长说完,舱室里剩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卡尔·霍克利的身上。 卡尔盯着玛格丽特,目光阴沉。 “费斯小姐,你刚才在笑?” 玛格丽特一惊,立刻否认:“不,我没有……” “不,你有,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这种情绪,”卡尔微微扯了扯嘴角,“虽然我很难理解为什么,但我已经想到了一个最合适你的地方……” “如果律师在的话,会如何建议?”他问站身后的洛夫乔伊。 “按照法律,应当受到指控。”洛夫乔伊应道。 “很好。”他看向史密斯船长,“船长先生,我建议我们都应该尊重法律。这位年轻女士非同一般,看起来很适合在监狱里搬石头玩。” 卡尔说完,略微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没再看玛格丽特一眼,转身离开。 爱德华船长略微无奈地耸了耸肩,沉吟了下。 “好吧。”他转向队长,“贝尔先生,明天中午,船停在爱尔兰的昆斯敦时,遣送这位小姐下船,移交给港口警务处。” “是的先生。”贝尔队长应道。 ☆、chapter 6 玛格丽特被关在了警卫室旁一间用来仓储的小舱室里。 这间舱室非常狭仄,没有窗户,因为空气不流通的缘故,到现在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新油漆味道。当然,手铐也还是没离开过玛格丽特的手腕,但是对于玛格丽特来说,这一切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当她终于能够静下心来,从头到尾地回忆一遍从一早开始直到现在的每一个细节时,她不得不承认,虽然不顾一切匆忙混上了船对与她来说是一场天大的甚至可以称之为悲惨的乌龙,但她的运气,真的还算不错,那位“绿帽子先生”的刻薄和冷酷反而成全了她——明天中午被遣送上岸,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最好结果。 是的,现在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老老实实在这个舱室里待一晚上,到了明天中午船停靠在昆斯敦时,她就可以下船了。 她不想去考虑下船后可能面临的指控。即便真的落到卡尔·霍克利所嘲讽过的那种地步,那也是后话了。她认。比起几天后可能变成漂浮在大西洋冰冷洋面上的僵硬浮尸的这条船上的许许多多人,她已经够幸运了。只要性命还在,什么也打不倒她。 头顶唯一的一盏白炽灯光线很暗。玛格丽特不知道现在的确切时刻,估计应该是10号的深夜了。 她被拷在舱壁铁环上的胳膊,一直以一种别扭的方式扭着,血液循环不畅的情况下,渐渐感觉到针刺般的胀麻。而且更糟糕的是,紧绷着的神经舒缓了下来后,她的身体就开始提醒她关于它的存在——她从早上一直到现在,滴水未进,又饿又渴。 肚子饿倒可以忍受,但是口渴却真的十分难耐。当意识到身体需要水分之后,嘴巴里那种干黏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所有人仿佛都忘记了她的存在,把她锁在这个地方后,就没有人管她了。 反正已经失去自由,成了一个等待指控的犯人,再不济,也不会比现在这种处境更糟糕了。 玛格丽特抬起另只可以动的胳膊,打算冒着被人嫌恶的风险讨一口喝的时候,舱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接着,舱门被推开,那个年轻的船警克鲁曼出现了。 “费斯小姐,我想您或许需要吃点东西,”克鲁曼朝她扬了扬手里的托盘,上面有几片白面包,还有一杯水,“所以我给您送了点吃的来。” 玛格丽特感动得简直快哭了。 “太谢谢您了,您真是个好人。”玛格丽特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 “没什么,顺手之劳而已,今晚正好我值班,”克鲁曼把托盘放到了一张桌子上,看了眼她手腕上的手铐,迟疑了下,“抱歉我不能打开你的手铐……” “没关系,你已经够好了,非常感谢您,”玛格丽特几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终于觉得舒服了些。 “可以麻烦您再给我倒一杯水吗?”她舔了舔嘴唇,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我实在是太口渴了,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什么都没喝过。” 克鲁曼一愣,“哦,当然,您稍等,”他立刻接过杯子转身出去。很快回来,这次不但拿了一壶水,还带了一碟水果。 因为实在太饿,玛格丽特也不客气了,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