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复杂。 涵菽惜才,她认可卞清璇的实力,也欣赏卞清璇的天赋,卞清璇是少数能兼并丹修与剑修的天才!这样的人,千年也难出一个。 然而这个弟子看上去纯善,涵菽却总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出戏谑之意。她每每对待涵菽发布的炼丹任务,都十分轻慢。 卞清璇身上并无对待炼丹的认真与虔诚,这一点令涵菽十分不悦。然而她每每训诫,卞清璇便委屈得泫然欲泣,令涵菽十分头疼。 师萝衣提出的猜测,让涵菽陷入沉思。 她明知不太可能,却又无法解释卞清璇的异常。可这世间真有能无视法则炼丹的天才吗? 涵菽只得对师萝衣道:“我会留意丹阁近来的动向,调查张向阳一事。你也要多加小心。” 辞别了涵菽,师萝衣也就没有再过分纠结这件事。她前世见识了太多怪事,以至于怀疑只有自己是个废物,卞清璇才是真正的天才。 可是后来她堕魔后依旧遵循爹爹教诲,清苦修习,发现这世间大多数人的资质,都不如她。师桓也曾说过,她是一名出色的刀修。 既如此,她没法和卞清璇比,就自己与自己比。 前世她心绪被干扰,花了整整六十年的时间,才进入元婴期,这辈子她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只需十年便可突破。 刀修就这点好,心胸阔达。 若其他人堕魔,恐怕心魔会生生世世跟随,然而师萝衣前世修魔的时候,也从未彻底自暴自弃,她一直在试图对抗心魔,不愿成为杀生的傀儡。 重来一次,她更警醒,日日都在修炼法诀,明白心魔随时会出现,但她断不可再次入魔! 一定要找到祛除心魔的方法。 一月,大雪仍旧纷纷扬扬,外门弟子日常工作多了扫雪。 弟子们不耐这样的杂事,扛着扫帚,说起了近来的一件怪事。 “前几日有穿云宗的弟子前来,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穿云宗?” “对,南方的一个小宗门,远远比不上咱们蘅芜宗,你不知道也正常。”弟子说,“但是他们宗门向来闭门造车,连五十年一次的宗门大比都不参加,此次派人来蘅芜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丁白在门口听够了消息,撒腿往屋内跑。 这个月卞翎玉在养伤,丁白无事可做,干脆自告奋勇把听来的话转述给卞翎玉听。 他不知卞翎玉想听的是什么,便把所见所闻,尽数相告。 他口中往往都是一些闲事,比如哪个男弟子给女修送了法器,东苑的弟子为了一株灵草与西苑的弟子打了起来……林林总总,听得卞翎玉总会不耐烦地评价他聒噪。 丁白得了乐趣,倒也不介意卞翎玉的冷淡与兴致缺缺。 但他把今日的见闻一说,卞翎玉抬起眸,若有所思:“穿云宗……” “公子,你知道穿云宗啊?” “不知。” “哦。”丁白摸了摸后脑勺,门派来了生人,作为一个小孩,丁白自然好奇。他还指望着卞翎玉给自己说一下穿云宗的来历,没想到卞翎玉根本没有与他聊天的打算。 好在下午卞清璇来了。 丁白喜滋滋地迎上去:“师姐!” 卞清璇给他一瓶丹药,这是丁白照顾卞翎玉的报酬,丁白小心地收起来。小少年未雨绸缪,这些可都是他为将来娶道侣攒的本钱! “丁白,把门关上。” 卞清璇进入院中,知道卞翎玉不喜欢自己说废话,开门见山道:“人间清水村出事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