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重新盯着丹炉。 卞清璇不吭声,师萝衣拿丹药就出乎意料地顺利。 师萝衣取了丹药路过她,卞清璇仍然没有抬眸。卞清璇的师兄弟许也觉察到了不对劲,没有再絮絮叨叨去打扰她,各做各的事,一个个在卞清璇面前,安静得像小绵羊一样。 师萝衣瞥了一眼这幅违和的场景,不得不再次怀疑卞清璇身上有种神秘的力量,谁靠近她,谁仿佛就会变傻,成她手下纸人。 师萝衣自身难保,也救不了这群人,拿了丹药就重新回了卞翎玉的院子。 一来一去,天色已经晚了,丁白落了锁,她敲门,示意自己想去给卞翎玉送药,一向爽快的丁白,这次支支吾吾:“师姐改日再来吧,公子睡下了,不见客。” 师萝衣只好把丹药交给丁白,细细叮嘱他喂给卞翎玉吃。丁白点头如捣蒜,收下了丹药。 师萝衣道:“我之后再来看他。” 丁白张了张嘴,想起屋子里那位的情况,还有那只苍吾兽,小脸泛白,真想说师姐你快跑吧别来了,但他不敢说出真相,也不敢替卞翎玉拿主意,生怕被屋里那位的骨刺杀了,苦着小脸点点头:“师姐你晚几日来也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公子的。” 师萝衣一离开,丁白蹑手蹑脚地回到院子。 满院子的梨花树,在灵力暴动下全部枯死,连往日去厨房偷米的老鼠,也全部化成了黑灰。 丁白颤巍巍走到卞翎玉卧房外:“公子,萝衣师姐离开了。” 卞翎玉冷冷地应了一声。 “你也走,留下会死。” 丁白看了他一眼,只见卞翎玉半边脸都覆盖了银白色的鳞片,放在被子外的手,哪里还有原本修长的模样,那分明是一只银色利爪,锋利程度极为可怖,轻轻搭在被子上,就把被子划破。 而从他身上伸出来的骨刺,正洞穿了苍吾兽的心脏,把苍吾兽死死钉在地上。 昔日在明幽山作威作福的苍吾兽,无力趴在地面,哼哧喘气,瑟瑟发抖。 这一幕明明看上去很可怕,但丁白却莫名觉得怪诞而华丽,像是祭祀般神圣庄严。卞翎玉身上的鳞片,泛着美丽冰冷的光泽,竟比世间最温润的玉石还要好看,吸引人想去跪拜。 若是八岁的丁白,还会相信卞翎玉中了妖毒才会变成这样。 如今过去三年,丁白也没了那般好骗,一看卞翎玉这个模样就不正常,不可能只是中了毒。 丁白胆子不大,他和卞翎玉相处了三年,虽然有些感情,可是这点感情远远比不上自己的命重要,他张了张嘴,讷讷道:“那……那我给公子添好炭盆再走。” 卞翎玉闭着眼,没理会他。 丁白小心翼翼过来,熟练地在屋里生了炭,又吹熄烛火,最后把丹药放在了桌上。 小孩跑出去,犹豫良久,在门外对着卞翎玉磕了一个头。磕头声响在黑夜中,掷地有声,丁白最后看了一眼卞翎玉,跑出了院子。 今日是初一,原本是卞清璇送丹药的日子,但卞清璇没有来。师姐一直说公子执迷不悟。昨夜他们反目后,卞清璇已经不会再管公子了。 丁白很早就隐约感觉到,在宗门中,师姐认可的人,才能活得好,而今师姐想要公子跌入泥淖。自己留下师姐或许会杀了他,这不是开玩笑。 小少年走进黑夜中,最后回头看了眼院子,心里难免也有几分怅然,不知道他今后怎么过。 公子,保重,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离开卞翎玉没看一眼,卞翎玉只睁着墨灰色的瞳,看着天边。 天幕泛着冷,今夜看不见月。 卞翎玉对丁白没什么感情,当年他母亲抱着弟弟离开,卞翎玉都不是很伤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