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冯氏低声言道:“太后娘娘如今正值妙龄的侄孙女只有一位,听说那位钱小姐脸上长了白癣,有点坏了容貌,也不知是真是假。”瞧着南姗丽色逼人的绝色容颜,轻轻半笑道:“五弟妹生得这样好,想来就算那位钱小姐进了府,也争不到多少宠,还是放宽些心吧。” 南姗耷拉着脑袋,依旧没吭声。 彭氏说的语句最短,字数也最少:“五弟妹,五弟在前头呢。” 南姗抬起脑袋瓜,瞅到前头一棵雪花倾覆的梅树前,站着一个修长身材的俊秀少年,因隔得有些远,南姗瞧不清他的神色,只使劲眨了眨眼,不让发热的眼眶湿润,收回遥望的目光后,南姗对段氏、冯氏和彭氏福一福身,和声道:“各位嫂嫂,我先告辞了。” 一树鲜艳盛开的红梅,散着凛冽扑鼻的清香,萧清淮一双眼睛明若碎玉,粼粼的流色光辉,静静看了会南姗,才低声问道:“是不是很想打我几下?” 南姗缓缓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我想咬你的肉。” 萧清淮拉过南姗的手,满满的握在掌心,轻轻应道:“好,一会儿就给你咬,你想咬哪里,就咬哪里……到底怎么了?” 南姗抬起头,望着萧清淮温暖歉然的眼睛,嘟着花苞般柔嫩的唇瓣,道:“太后要将一个侄孙女许给殿下做侧妃,却不许我多问半句,我到这会儿,连那位钱小姐芳龄几何、闺名是甚还不知晓,太后还说,年后选好吉日就行纳侧妃之礼,若我敢欺辱亏待那位钱小姐,她老人家可是不依的,我便答应了,本想一块告诉皇上和殿下,让你们也高兴高兴,可皇后说这是小事,不能打扰皇上,我就只能给殿下一人说了。” 萧清淮微微一笑,捉起南姗微凉的左手,稍稍揉搓了几下,又朝上头使劲哈了几口热气,才道:“难怪你想咬我的肉呢……她说是小事,于我而言,却是大事,走吧。” 冯氏看得有点瞠目结舌:这就手牵着手高高兴兴走了?不哭一下? 段氏随二皇子萧清远离京就藩时,那时的五皇子还是个幼童,人人避之如蛇蝎,这十多年来,他们能回京的次数寥寥,便是回京了,要么压根见不到五皇子,要么见到了,也是一幅冷淡寡言的神色,何曾有过这般活生生的人气儿。 彭氏微微有些失神,夫婿一心筹谋大事,在皇子府中,给她嫡妻的尊重和权利,就算她膝下尚无嫡出儿子,地位依旧稳固,内里是何缘故,她心知肚明,婆婆为了夫婿能多开枝散叶,送了夫婿不少好生养的宫女,她面上贤惠大度,无数的黑夜里,却在悄然流泪,她与夫婿成婚六年,关系一直和睦,可也仅限于和睦,他何曾有过怕她雪天摔着,不顾他人眼光的扶着她,又何曾有过因她手冷,亲近的揉揉搓搓哈过热气,面色从来温文尔雅的夫婿没做过,而那位冷清寡默到极致的五皇子却做了,还做得那般自然而然。 被太后很蛮横的逼着纳侧妃,南氏虽然有细微的愤怒,却一直冷静自持的答话,想来是吃过什么定心丸,不然,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才成亲就遇到这种事,哪来的镇定之态,依她的观察和了解,五皇子肯定不愿纳钱氏之女为侧妃,太后行事说话依旧让人恶心的粗暴直白,却难得占了一回理,是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不过,五皇子在皇宫中一直是个很另类的存在,皇帝在某些方面很疼爱他,若是他不情愿,太后却非要成事,这件事结果会如何,还真的挺难说。 被苏有亮领进御书房的南姗和萧清淮,规规矩矩向皇帝行了礼,然后,萧清淮出声回禀道:“父皇,皇祖母要把钱小姐给儿臣做侧妃,可儿臣不喜欢她,儿臣只喜欢姗姗一个人,儿臣说过以后不会纳妾,只想和姗姗过一辈子,实在不愿做言而失信之人,求父皇成全。” 低着脑袋的南姗微抽嘴角:小五同志,你好直白。 让南姗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皇帝的回答,相当相当简练:“知道了,你们出宫回去吧。”这就完了? 坐上出宫马车的南姗,还有点没回过神,于是向小五同志虚心求教道:“殿下,皇上说的‘知道了’是什么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