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嚷道:“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哀家生你养你,你还知道来看娘啊。” 萧元哲挥了挥手,淡淡道:“留两个人收拾地面,其余的都下去。”接着,坐到钱太后的床边,温声宽慰道:“母后,您别再闹了,先好好养病罢。” 钱太后满肚子委屈,继续哭道:“哀家哪里闹了,娘都病成这样了,你那没心肝的皇兄,却连一眼都不来看娘……”说着,又拿涂了鲜艳豆蔻的指甲,指着垂低脑袋整理地面的两人,语气发狠道:“还有这些个死奴才,一个个都吃了熊心豹子胆,哀家连她们都支使不动了……” 正在拣拾瓷器碎片的两个宫女,当即一声哭腔的跪地,哀求道:“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萧元哲心里烦得要死,沉着声音道:“啰嗦什么,赶快收拾好下去。” 两个宫女几乎是落荒而逃,钱太后一脸憔悴的病态,抡起胳膊捶打在次子身上,哀哀的哭道:“你皇兄好狠的心呐,承风可是他的亲表弟,血脉相连啊,不就是打死个人嘛,多了不起的事,他竟把承风……活生生给冻死了!承风可是哀家的亲侄子,不看僧面,还得看佛面呐,你皇兄这么做,不存心让哀家没脸么……” 萧元哲被钱太后捶得眉头深锁,反言答道:“若是皇兄存心让母后没脸,钱承风早几年就人头落地了,皇兄已给过他一次机会,是他不知悔改,咎由自取。” 钱太后难以置信地看着次子,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这个逆子!你们可是血肉相连的表兄弟,为了不相干的外人……” 萧元哲忽怒声低吼道:“难道对于母后来讲,只有钱家是自己人,其余的全都是外人么!我和皇兄姓的是萧,您的孙子、重孙子都姓萧,不姓钱!!您心里能不能为你的儿子和孙子想想?” 钱太后自成为天下第一尊贵的女人后,从来都是她吼别人,已很少有机会领略到被吼的滋味,如今突然之间被吼了一通,还真有点傻眼。 萧元哲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神色,再道:“母后好好养病,别再闹了,钱承风之事已至此地,母后心里纵然再不平,难道还能让皇兄为钱承风偿命不成。” 回过神来的钱太后,不由哭得惊天动地:“好啊,好啊,你们一个个翅膀都硬了,再也不把哀家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哀家为你们操碎了心,你们一个个反倒埋怨哀家不为你们着想……” 萧元哲出离愤怒地站起身,直接大踏步走了出去,身后的钱太后以手捶床,厉声喝道:“元哲,你给哀家回来,回来……”离开慈宁宫去御书房寻皇帝的萧元哲,张嘴便道:“实在不可理喻!” 萧元德疲惫得拿手摁揉太阳穴,语声却冷冷:“既不可理喻,那就不用再去理会,朕在前朝忙着政事,还要时刻担心自个的亲娘在后宫作乱,妃嫔、皇嗣、皇妇,个个都敢谋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朕已下旨,谁都不许去慈宁宫探望,让母后自个在里头随便闹去。”对于总犯原则性错误的亲妈,打不得,骂不得,哄不听,劝不进,索性把她一个人干晾着,让她自个在窝里横吧。 南姗和温氏说了一小会私房话,便一块去了沈佳慧那里看南筱,里屋一片热闹的笑语声,沈佳慧穿着一身大红绣牡丹纹案的衣裳,一脸喜气盈盈,裹着南筱的大红锦绣襁褓,此刻却抱在君子兰怀中——不愧是当了孩子妈的,抱娃娃的姿势奏是标准。 南姗自进门后,便以穿花拂柳的顺序,将正在屋里坐的女眷挨个招呼了一遍,来到君子兰身边后,只见襁褓里的婴儿白胖秀气,此刻很懵懂的睁着眼睛。 “呔,筱姐儿的正经姑姑可算来了。”君子兰温柔的笑慨一声,又对盯着南筱正细瞧的南姗戏谑道:“我胳膊正巧困了,知道你会抱婴孩,要不要抱一会儿。” 南姗笑盈盈地伸出手,嘴里柔声笑哄道:“筱姐儿乖,来,姑姑抱。”因婴孩骨头很软,南姗抱得十分小心翼翼,对一旁抿嘴浅笑的沈佳慧道:“四嫂嫂,我听小芙儿说,筱姐儿特别爱笑,是不是真的啊。” 沈佳慧当即伸出指尖,轻戳南筱柔嫩的面颊,轻声道:“筱姐儿,笑笑,快笑笑……” 南筱小童鞋此刻似乎没有笑的兴致,被自个的亲妈逗弄了小片刻,只依旧懵懂着脸庞,沈佳慧很无奈的笑骂道:“……这个小东西,看来是与她爹亲近些,她爹一逗她就笑。” 葛三哥之妻魏氏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