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笑话我?说好的良心呢,又被谁叼走了…… 又说笑片刻,便到了开宴的时候,萧清淮和南瑾去了男人的酒桌,分别时,南姗温声嘱咐道:“小酒怡情,大酒伤身,爹爹,殿下,你们可都少喝点,别喝高了。” 南瑾板着脸,飞闺女一记白眼:“这还用你说?”说罢,当先步行而去,南姗莞尔一笑,她老爹装醉的本领,已然出神入化,多少年的酒场,都被他这么糊弄过来了。 萧清淮偏低脑袋,对南姗悄声道:“我一会‘喝醉’了,你可过来陪我。”南姗嘴唇翕动,轻声应道:“殿下可以醉的快些,我也不爱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地吃酒。”萧清淮拍拍南姗的脑袋瓜,眸光含笑:“好。” 南老夫人已是七十四岁的高龄,南筱小童鞋的满月酒,她也不惧寒冷的出屋来吃酒,作为南家嫁的最好的姑娘,南姗很‘荣幸’地被南老夫人招至身边挨着坐。 南姗的婚事一路跌宕起伏,上门提亲者个个非权即贵,可惜,他们不仅无缘抱得美人归,还排着队的去了黄泉路旅游,精彩程度几乎可以写出来一部话本小说,但不管怎样,无论是猜测南姗因嫁不出去要抹脖子上吊的人,抑或是猜南姗要青灯古佛一辈子的人,都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如此被非议过的女子,竟然还能嫁进去皇家,真的很让人掉下巴好么!最让人掉下巴的是,极少显露与人前的五皇子,生得居然十分俊美! 婚后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亮相,南姗直被四下打量的目光,快扫描成了马蜂窝,but,眼睛长在别人脑袋上,南姗也管不着人家往哪瞅,只能很镇定矜持地坐着。 南老夫人心情很复杂,从来没放在眼里的孙女,摇身一变,居然马上就要变成王妃,南家立足京城多少年了,从来就没和皇室联过姻,如今这一小辈里,长孙南屏娶了皇家郡主,十一孙女南姗又嫁了皇帝亲子,南家从未有过如此风光的时候,可这种显赫门楣的风光,全出自二房,以后承继家业的是长房,长子都熬到快致仕了,还是个芝麻大的官,以后怎么光宗耀祖…… 南姗舀了一个糖醋丸子正慢慢吃,忽听身旁的南老夫人语声慈爱道:“姗丫头如今出息了,可也别忘了娘家人,要常回来走动走动。” 南姗将啃了一半的丸子放到碟子里,温声笑道:“爹娘生我养我,孙女怎么会忘,祖母多虑了。” 南老夫人挺想和南姗提提孙子的前程和婚事问题,奈何酒宴上外人太多,现在不太适合说,便一脸慈祥的笑道:“祖母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精神,这就要回屋歇着了,等酒席散了,你来祖母这里坐会,祖母有体己话和你说。” 南姗一脸尊老的敬重表情,应道:“好。” 体己话?神呐,咱俩能说什么体己话,您老把她拉坐在身边,问了几句有关‘衣食住行’的问题后,再憋出几句‘小五同志和她处得如何后’,就再没别的话题和她说了,谷绍华人家老妈还能追忆一出,她小时候在谷家和嘟嘟狗玩过的场景呢,虽然那只狗狗早已经遨游太虚了,请问,您一个连笑脸都懒得给她、除了训她还是训她、连半点共同愉悦回忆都没有的人,要和她说什么体己话!她被外头的人嘲笑打趣时,您除了骂她给家里丢脸外,可曾有过一字半语的安慰,呵呵,体己话…… 出嫁的女儿是娇客,南姗只管坐着吃喝说笑就成,家里的几位嫂嫂却要陪客,时不时四处走动询问客人,南姗成亲之时,在外地就职的屏大哥和葛三哥,也都赶了回来,南姗三朝回门之后,又各自回了任职地方,因已临近过年,老婆孩子俱留在了京城,只待休春假时回来再聚。 南老夫人离了酒宴后,南姗只觉浑身舒畅多了,真笑和假笑虽然都是笑,差别却极其大,与南姗坐在一席的俱是有头有脸的夫人,南姗与她们大多相熟,小时候可没少收人家给的见面礼,是以谈笑之间,可说的话题颇多。 当一桌子女眷正在回忆南姗幼年抓周,把自个抓到的印章送给南屏大哥的场景时,个个拿帕子掩着嘴,笑得前俯后仰,东倒西歪,君子兰的亲妈江氏笑道:“……我当时就说是好兆头嘛,皇子妃将那印章送给屏哥儿后,第二年屏哥儿可不就一气中了举,再一年春闱又马不停蹄考上了探花郎……” 说笑的气氛挺美好,就是这个称呼吧,南姗听惯了皇子府的人唤她皇子妃,可外头常交往的女眷也这么唤她,依旧听得有点别扭。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