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委屈了……” “表哥,她人呢?我要还回去!”杜莺儿看着床褥,恨声道,咬牙切齿。她不要谢瑶死,她要谢瑶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方泽目光微变,沉默片刻才给她讲不能动谢瑶的道理,“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咱们理亏,事情闹大了,传到我的仇家耳里,再参我一本治家不严,那我不但没法往上升,怕是连这个知府也做不下去……” “你的意思是,我的脸就白毁了?”杜莺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忘了遮掩容貌,猛地转了过来,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表哥不愿帮我报仇?” 她目光凌厉,配着脸上的伤阴森可怖,方泽背脊莫名发凉,知道她恨极了,他扶住杜莺儿肩膀,低声解释道:“不是不报仇,只是不能马上报,表妹,现在是我往上升的紧要时候,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表妹,你想想,她这辈子都不能生养了,只要我派人将此事传出去,她便再也嫁不了人,一辈子当个老姑娘,难道这样还不算报复吗?” 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句话,他不会再报复谢瑶。 望着男人白皙俊朗的脸庞,杜莺儿泪如雨下,“她要当一辈子老姑娘,那我呢?表哥,我的脸毁了,你还会娶我吗?”刘嬷嬷刺的那么狠,伤口那么深,她都无法安慰自己脸伤还有恢复的可能。 方泽面现不忍,握住她手道:“表妹,我为了你都与她和离了,你知道我的心,可,我身为官员,日后少不了应酬,我的妻子也要与其他官夫人打交道,你的脸……” “你不能娶我了,是不是?”杜莺儿苦笑着问,因为脸丑,更显得那双含泪的眼睛楚楚动人。 方泽也说不清为什么,面对这样可怜的表妹,他底下竟然有了点动静。 表妹才十五,脸毁了,身子还新鲜,只要在脸上蒙上面纱…… “表妹,不是表哥嫌弃你,只是你,不再适合抛头露面,你委屈一下,给我当妾室?”方泽抱住哭得越发可怜的人,轻轻亲她头顶,“虽是妾室,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将来继室进门,她只管出去与人打交道,我心里还是更喜欢你,也会更看重你为我生的子嗣,好不好?” 杜莺儿额头抵着男人肩膀,止不住眼泪,心里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谢瑶毁了她,他为了他的前程不肯替她报仇! 哄她做妾室,还不是认定她娘家无人无处可去,料定她别无选择? 可她确实没有选择,跟着方泽,她还有机会靠儿子报仇,走了,她一个毁容的弱女子,能去哪儿? “表哥,表哥我怕,我怕你有了新人冷落我……”抱住唯一的倚仗,杜莺儿哭得肝肠寸断。 方泽真的心疼了,连声保证道:“不会,莺儿别哭了,我先寻良药替你祛疤,或许能恢复如初,那时候我再娶你为妻!” “若我一直好不了呢?你愿意等我多久?”杜莺儿抬起头,泪眼朦胧。 方泽亲亲她眼睛,“别说丧气话,先治着,我多派些人出去,一定能治好你。” 杜莺儿垂眸,遍体发寒。 她再信他的话,才是傻子。 两日后。 秦.王府后街的宅子里,葛进听完王府暗哨的回禀,点点头,去上房寻主子。 萧元一身家常袍子,正站在书桌前画黄莺,宣纸上一枝桃花开得茂盛,黄莺鸟还未成形。 葛进不敢打扰主子雅兴,站在旁边默默等着,待主子放下墨笔,他才笑着夸道:“公子这桃花画的真好,比外面开的还好看,就是一只鸟太孤单了,不如再画一只?成双成对多喜庆。” “用不用我也给你配成对?”萧元瞥他一眼,朝洗漱架子走了过去。 葛进嘿嘿笑,弯着腰跟上去,一边帮主子挽袖口一边低声回禀,“公子,谢瑶搬去了蒋家,彻底与方泽和离了,杜莺儿毁了容貌,方泽派人四处寻访名医,看来他对这个表妹确实很上心。” 方泽是西安知府,主子没过来时就派人盯着他了。 “你可有把握治好她?”萧元撩水洗手,神情淡漠。 葛进自信一笑,“这种伤,两年内我保证能帮她恢复如初。” 至于两年后,留疤太久,怕是不行了。 萧元颔首,“吩咐下去,两年内不许方泽成功议亲,杜氏那里你动些手脚,别叫她有孕。” “明白,公子放心。”谈及正事,葛进郑重地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