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儿媳妇,更配不上你了。” “闲谈不议人非,母亲慎言。”沈应时淡淡地道。 孟氏一噎,攥攥袖子,厌烦道:“好了,我是小人,你是君子,我跟你说不到一处行了吧?回去吧,我去看看你妹妹。”说完看也没看儿子,起身走了。 沈应时目送她,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里躺到床上,他习惯地取过玉佩,拿在手里把玩。 玉佩上的麒麟威风凛凛,沈应时放到鼻端,已经没了那淡淡的香。 闭上眼睛,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场似梦非梦的回忆。 七岁那年,他生了一场大病,头脑昏沉,常常昏睡。有次夜里,他感觉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那是个女人,但她身上的香与母亲不同,但也是他熟悉的,因为从小到大,他常常闻到这种香,有时候是睡醒后在枕边闻到的,有时候是生病时闻到的,但那时他太小太小,小到记不住。 再次闻到,七岁的他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看看除了母亲到底还有谁敢抱他。 可没等他睁开眼睛,她说话了,“应时不怕,娘来看你了,有娘在,明天你就好了……” “你小点声,别吵醒他。”是父亲的声音。 “不是说吃了药就昏睡吗?”女人声音轻柔,话里是不小心做了错事的语气。 父亲没再说什么,女人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温柔地将他放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他能感觉到她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他怕自己会忍不住醒来的时候,她才轻轻地亲了亲他额头,留下一滴泪,一句低低的几不可闻的“对不起”,走了。 那晚他彻夜难眠,头脑比没病时还清醒。 他终于知道为何三弟那么像母亲,他不像了,渐渐也知道为何三弟可以在母亲的院子里住到五岁,他很早就被父亲抱到前院,还不许他勤往母亲那边跑。因为他生母另有其人,而父亲心知肚明。 父亲喜欢叫他去书房说话,有一次,他看到侧室门帘晃了晃,有女人衣裙闪过。 他觉得那是他的生母。 十五那年,父亲送了这枚玉佩给他,无需闻那淡淡的香,他就知道一定是生母给的,因为父亲不是那么感性的人。 沈应时甚至猜的到,梅阁里住的就是他的生母。 二弟眉眼像孟氏,不知情的人不会多想,他知道,所以他不明白,为何她要换了他。 他不怨恨,因为他知道生母肯定有苦衷。 但他也不想见她,因为是她先不要他的。 孟氏啰嗦,有她的缺点,但她将他当儿子,所以他不会亲近,却也敬她,把她真正的子女当弟弟妹妹照顾。至于那边,他就等着,看看父母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告诉他真相。 收好玉佩,沈应时吹灯入睡。 秦王.府后面的宅子里。 萧元衣衫齐整,坐在书房,手里也拿着那枚麒麟玉佩,目光出神。 将近三更,外面才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葛进快步去开门,卢俊一身黑衣走了进来。 “怎么样?”葛进替主子问道。 卢俊摇摇头,神色凝重:“侯府侍卫森严,我等了将近三刻钟才找到机会潜了进去,到了梅阁,发现周围更是守卫重重,似是知道有人会过去般。怕打草惊蛇,我没敢擅闯,回来请公子定夺。” 葛进皱眉,看向主子。 萧元沉默,良久才道:“既然防着,以后不必再去了。” 普通的妾室,沈捷何必搞这么多的名堂? 恐怕梅阁的那些人,就是防着他这位突来西安的秦王殿下的。 收手,萧元紧紧攥住母亲留给他的玉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