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由着她捶吧,咱们不要出去。”朱喜一脸严肃的样子,“外面那么冷,她又不是傻子,肯定一会儿就走了,咱们就装作听不见。” 朱福知道长姐心里怎么想的,可这样也不是法子啊,她今天没有要到钱,明天肯定也还会再来的。再说了,这样的阵势捶门,左右邻居肯定都能够听得见,自己家若是一直躲着不出去,邻居会怎么想? 人家肯定会觉得自己家是做了什么坏事儿了,所以躲着不敢开门,这岂不是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因此,朱福笑着拍了拍长姐的手,说道:“长姐放心吧,这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呆会儿下午咱们吃过饭去后街看看屋子去,赁了屋子再去逛街买些日常用品,明儿就叫大哥去乡下接人去。”说完将布袋子塞进朱喜手里,“她是长辈,明面上该给的脸还是得给的,否则有人会道爹娘是非。不过,凡事得有个度,她若是越过那个度去,呵呵,不管爹娘如何想,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家人被欺负的。” 朱喜紧紧攥着布袋子,心里微微挣扎一下,冲朱福点了点头。 “那我跟你一起去。”她转头望了望朱大跟卫三娘,见自己父母都耷拉着脑袋,一脸疲惫的样子,凑到朱福耳边说,“最多让她在前头打铁铺子呆着吧,不能让她进来,我不想爹娘为难。” 朱福点了点头,又亲手将布袋子递到卫三娘跟前,道:“娘,您将给爹爹请大夫瞧腰伤的银子给外婆,那是愚孝,是不对的。恕女儿说句不孝顺的话,像外婆这样的人,就是贪得无厌,在她心里,只有儿子才是亲的,三个女儿在她心中的地位,是用银子来衡量的。她若是心里真当爹娘是女婿女儿,真当我们是她外孙外孙女,她是不会这样的。娘,您自己好好想想,真正应该上门找爹爹要银子的人是奶奶,而不是她!” 说完这几句,她也没看卫三娘脸色,直接将银子放下,就转身去前面了。 朱喜给暖姐儿使个眼色,暖姐儿愣了一愣,然后晃着小胖身子就往自己娘怀里蹭去。 朱大见自己媳妇眼圈儿都红了,他伸手在她肩头上拍了拍,一脸为难地说:“要不,再给她二两吧,剩下的八两银子,也够在这附近赁间屋子了。”其实刚刚自己次女最后一句话,真真是在他心窝子上插了一刀,这次得了银子,他是必须要将自己娘接进城里来住的了。 可是他素来知道自己老丈母娘的为人,这次来不得了银子,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卫三娘抱着暖姐儿,静静地想了想,然后摇头道:“这银子是福姐儿赚的,怎么花都该听福姐儿的,咱们不乱出主意。”又亲了亲暖姐儿的小肉脸,问她,“奶奶要进城住了,暖姐儿开心吗?” 暖姐儿当然开心了,她好激动,等奶奶进了城,她要跟奶奶睡觉。 “接奶奶进城,娘,要接奶奶进城。”暖姐儿生怕爹娘改变主意,尖着嗓子喊,“奶奶住的房子不好,漏雨呢,哥哥给奶奶的屋子又铺了茅草,可是茅草被风吹走了,还是会漏雨的。” 寿哥儿昨天没有去乡下看望奶奶,听小姐姐这么说,他小嘴一撇就哭了。 “奶奶肯定生病了,呜呜呜,肯定生病了。”他觉得十分委屈,嘴巴嘟得都能挂油壶了,小胸膛起起伏伏,“我要奶奶,我要奶奶进城。” 寿哥儿一哭,原本就好哭的暖姐儿嘴巴一撇,也大张着嘴巴哭了出来。 姐弟两人像是比赛似的,一个哭声比一个高,任卫三娘怎么哄着,都不管用。 前头打铁铺子里,朱福先是悄悄凑着耳朵在门边听,见卫薛氏骂捏几句之后似乎又要抬手捶门了,她将门栓一拔,半扇门就打开了,那卫薛氏始料未及,一个踉跄就栽了进来,差点摔倒在地。 打铁铺子通往后面院子的门被姐妹俩关上了,卫薛氏站稳身子后瞪了一眼,然后气呼呼地抬手就就近朝朱喜甩了一大耳刮子。 老虔婆身子厚实,走起路来地都震,巴掌也是痴肥圆厚的。 一耳刮子招呼过来,朱喜被打得跌趴在一旁,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嘴角边还沾着血,她显然是有些懵了。 她虽然心里恨极了外婆,以前被外婆打的次数也不少,可她也只是敢跟老虔婆顶撞几句,从来没有想过要打回去。朱福不一样,她才将另外半扇门打开,一回头就见长姐被打了,她气得抄起一旁的火钳就朝老巫婆招呼过去。 “哎呦!哎呦!”卫薛氏被打得在铺子里乱蹿,骂道,“你这小贱人,竟然敢打外婆,你爹娘老子是怎么教你的?小贱人,快将从敬宾楼得来的十两银子拿来!还有从你大姨父那里诓来的十五两,全都给老娘拿来。” 朱福一火钳捶打在她肥厚的水桶腰上,见长姐的仇算是报了,便将火钳扔在一边去,昂着头道:“你儿子姓卫,这是我老朱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