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不是要把我给卖了?”沈蜜警惕的盯着那墙头上盯着自己看的黑猫,问。 肖逸说:“怎么?你还想用自己,卖四块钱补上凑个整?。” “…” 沈蜜摆出肾虚脸,瞪了他一眼。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难道就值四块钱啊?” 肖逸忽然挺住脚步,转过头来,在路灯下拧着眉毛看她。 好像她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也不是嘴巴了,像在看着一个外星人。 沈蜜不知道他这个审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肖逸忽然又变成了那副痞痞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笑来: “没有,信息量太大而已。” …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在这又黑又破的小区,沈蜜终于见到了一丝光亮,转个弯,那家小吃店便呈现在眼前, 那是一家个人家开的没挂牌的小店,店主把自己家的一楼的阳台打通了,变成一道门,外面支起五六个小桌,接了几条电线挂在木头杆子上,在这静谧的小区里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奇怪的是,五六张桌子已经全部坐满,人们隔着啤酒吃着小串,竟没有一个人大声说话。 一点也不像其他的烧烤摊。 “坐。”肖逸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拿了个塑料凳子。 沈蜜用手顺一下裙子,就在这旅行箱盖子这么大的小方桌上优雅的坐下了,桌子上有没擦干净的油,她的手只好放在了膝盖上。 肖逸挺审视的,一看就是经常跟女孩儿出来吃饭,先把菜单推过来,让她点,沈蜜接过来菜单,问道:“这儿的人怎么都不说话呀?” 肖逸看向正在屋里屋外忙活着的男老板,那那男老板也看见了他,笑着和他招手,肖逸也招了招手,那男老板便一瘸一拐的端着盘子进了屋。 肖逸说:“这里的老板,以前是个武警官兵,汶川地震的时候赶去救援,压坏了腿,就在这小区里开了家炸串店。小区里本来是不让开餐馆的,老板就拜托客人们在吃饭的时候不许大声说话,久而久之来这儿的人都养成了小声说话的习惯,怕小区里也的邻居为难他。” 沈蜜看着那跛脚老板,再看看这些低头细语的客人,心里忽然一阵温暖。 这使她不禁想起了梵高的那幅《夜晚中的咖啡馆》,深蓝色的静谧夜空下,暖黄色灯火成了夜行人的避风港。沈蜜觉得,梵高要是在这里,也能画出这样温暖的惊世之作。 沈蜜第一次吃,也不知道什么好吃,干脆让肖逸点,肖逸点了20串炸板肠,20串小牛肉,外加两碗珍珠汤。 “这炸串儿好吃在哪儿啊?”沈蜜问。 肖逸说:“吃了你就知道了。” 没多久,串都上来了。 老板拍了拍肖逸的肩膀,小声说:“好久没过来啦!” “嗯,一个人不愿意走这么远。”肖逸说。 老板一笑,看看沈蜜:“这回俩人了,常来啊!” 肖逸看了沈蜜一眼,沈蜜立刻低下头,假装喝珍珠汤。 沈蜜又听见他和老板聊了几句,大概就是聊了聊老板新换的烤瓷牙云云。 老板走了。 沈蜜就等不及了,拿起一串往嘴里放,却被肖逸拍了一下手!刚要到嘴的串就这样被他夺了过去。 “不是这么吃的。”他拿着她的牛肉串给他做示范。 她的面前摆着两个铁盘,一个盘里放着黄色的调料面,一个盘里放满了红色的辣椒面,肖逸将炸串先在黄色的盘里滚了一下,又在红色的辣椒面里蘸了蘸,这才递给她。 “吃吧。” 沈蜜结果她手里的串,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忽然重重地“嗯”了一声,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吃!好吃哎!” 肖逸自己也拿起来,蘸着吃。 “这板肠好吃,调料好吃,不过这辣椒是真心辣。”沈蜜从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确实觉得最值的一顿。 沈蜜大快朵颐的撸串,肖逸去冰箱里给她提了两瓶冰镇汽水,放在了桌上。 “啪!”一瓶汽水被他用筷子轻而易举的弄开了,递了过来。 沈蜜盯着他含着汽水瓶的嘴唇,再看了看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低头拿起一串,也不吃,在手里攥着。 “肖逸,听说你爸爸也是抗洪英雄?”沈蜜问。 肖逸又拿起一串,他的吃相蛮好看,表情淡淡的,像是问着再平常不过的话,岁月似乎已经洗涤了那段痛苦的往事,父亲去世对他的影响,已然在他脸上找不到痕迹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