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原本还在心头徘徊的几分悔意和忐忑竟是瞬间没有了,苻越那张多情的脸向柳婧的背影笑着,含情脉脉道:“不瞒姑娘,今晚那阅海阁内将会有一仙师莅临,与我还算有些渊源,倒时候……在下为你引荐可好?” 正气凛然的话语之下,暗藏着说不出的淫|邪肉|欲,但背对着苻越的柳婧却像是全然不知,轻轻笑了起来。 “好。” · 谢世瑜茫然地瞧窗外,看着呈现在他眼前的陌生的、在他以往的二十多年中从未见过的城池。 高耸入云,仿佛直通仙界的阁楼;往来穿行,如同平明百姓般与小摊贩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修士……还有那么多那么多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境况。 ——这不是方覆界的景色。 谢世瑜早在来到这座巨大城池的几天前就知道了。 不仅是因为在几天后的现在他也没能走到这座城池的尽头——虽然谢世瑜并不是御剑飞行,但是连续走了几天都不曾走出这里,由此可见这座城池究竟大得多么骇人——也不是因为短短几天内见到的修士数量,比他在过去二十多年里见得都要多,而是因为…… “啪!” 醒木一响,唤回了谢世瑜的神智。 谢世瑜侧过头,只见台上的说书人唾沫横飞,继续他的故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利芒闪过,就像是开天辟地时那一道划分天地的光,停在了定光道君的脖子上!” “定光道君一看,骇然发现自己脖子上竟不知什么时候架上了一柄宝剑!只见那宝剑寒光闪烁,无尽灵力流转其上,端的是一柄绝世宝剑,想来定是有天级三品,甚至——” “哎呀谁要听你说那剑怎么样?你个老家伙快给我们往下说啊!” 也不知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台下顿时大笑起来,一些听书人起哄道:“对啊对啊,老刘,你还不快快往下说?光说那宝剑怎么怎么样又有何用?!那定光道君到底如何了?来者又是何人?定光道君跟哭魂老祖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了?” 说书人老刘干笑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 “……瞧见这柄宝剑,那定光道君顺着宝剑往上一瞧,顿时骇然失色,道:‘萧若水?你怎会出现在此处?’听到定光道君的话,萧若水冷冷一笑——” “等等等等!” 不等说书人老刘继续,那第一次打断老刘的粗犷的声音又一次打断了说书人的话。 “老刘,你老实交代,你说的究竟是哪个时候的故事?为何竟会有……有‘那人’?” 听到这句话,一些听书人好奇道:“‘那人’?‘那人’是何人?” “你们莫非不知道么?”粗犷的声音怪叫一声,“你们……你们莫非都忘了曾经魔门第一人,‘魔祖’萧若水的名头?” ——魔祖! 听到这个称呼,原本还热闹无比的茶楼有一瞬间的死寂,就连说书人老刘都感到自己小腿似乎有些打颤。 “这……这竟是魔祖他老人家的名讳么?”老刘似乎听到了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我……我……老刘我说得可不是魔祖老人家啊!” 老刘只觉得自己颇为冤枉,毕竟谁能想到瞎掰的一个故事一个人名,竟能扯上那个曾经闯入由火界,连屠十六名道门长老,最后从道门众人的包围下扬长而去,一战成名的魔祖呢? 虽然魔祖只不过死了二十来年,但他却曾经统治焚空界近三千年,是当之无愧的、也是唯一的一个魔祖!这么多年下来,三千界中,谁还敢直呼魔祖之名?又有谁还记得魔祖真名? 老刘欲哭无泪,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