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虽然嘴上这样喊着,可只要稍稍想想那无数因各种各样理由或惨死、或失踪的魔门前辈,关明佩也能明白,萧婧所说,的确是真的。 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越发让人感到绝望。 ——难道,她们魔门,当真就这般该死么? 难道她们魔门,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注定要死么?! 可萧婧却并未理会关明佩,而是望向了蓝樰,轻笑道:“瞧,就是这样。” “就算你丢弃了这么多,将那么多曾经珍而重之的东西踩在脚下……就算你抛弃所有,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奋力爬到最后……但,却依然逃不过死之一字。” “再者,蓝昶并非我魔门中人,就算强行入门,最后也只能叫自己越发屈辱憋闷,直到被心魔趁虚而入,吞噬殆尽。” “所以,你是想叫你儿子屈辱地、违背本心本性过几百年,而后憋屈地死去?还是想要他洒脱不羁地活上十余年,最后无牵无挂地离开?” “蓝樰,你如何做想?” ☆、第二十六章 :谋夺(三) 如何做想? 她还能如何作想? 蓝樰跌坐在地上,在经过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后,她心中茫然一片,竟不知此刻是该哭还是该笑。 是……要让她的儿子快活一时,而后在他最光芒万丈的年纪死去…… 还是在重重危险和恶意中艰难地活着? 这……或许谁都不该替他做主,就算她是他的母亲。 想到这里,蓝樰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蓝昶。 萧婧也似是明白了蓝樰的意图,顺着她的目光望向了蓝昶。 甚至于就连关明佩,都瞧向了蓝昶。 ——该如何选择?在这两条都明知必死的路上? 蓝昶呆立在原地,良久,他抬起手来,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喃喃道:“我……快要死了吗?” 死……这是个多么遥远的字啊……遥远到在他过去的十多年里从来都没有想过。 可是……世事变换得就是如此地快。就好像他从来没想到他竟并非是人类,而是来自于一个小世界中的“异族”;就好像他从来没想到……他竟然离死亡这般近。 该如何做呢? 该如何选择才好? 蓝昶抬起头来,将目光从自己掌心杂乱的纹路上移开,对上蓝樰那隐含伤痛愧疚的眼神,神色有片刻的茫然无措,但慢慢地,他笑了起来。 “不要担心啊,阿娘。”蓝昶笑着,轻松地说道,“你不是同我说过吗……如果,能够活得快活,那么就算只能活一天两天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活得不开心……那么就算与天同寿,又有什么意思?” “再者说……我还能活十多年呢阿娘,若是我今后那十多年都能活得像现在这么快活,那么就算我命数不长又有什么关系?” 蓝昶笑着,毫无阴霾。 蓝樰呆呆地瞧着他,猛地冲上去将他抱住,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 蓝樰哽咽着,但却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她究竟为何要道歉。 蓝昶一怔,眼中也泛出了隐约的泪光,但他却只是笑着,伸手回抱住了蓝樰。 看着这一幕,萧婧的神色有些恍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