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祖父,承智年少时父母已经去世,如今还有一个哥哥,几个伯父、叔父,俱都分家另过了。承智现下领着三等侍卫的差事。”涉及到差事上的事他倒不好多说什么了。 “哦……如今世人常说,父母在不分家,承智家里倒是分的早啊!”无名道长捋着胡子略一沉吟,笑眯眯说道。 楚溆不由苦笑一声,该来到总是要来。 他顶着宗室的名头,别人都高看一眼,只有自己知道,除了名头哪里还有什么可让人羡慕的?说是爵位,不过是个空架子,要不是他自己谋了个三等侍卫,光靠爵位,去了各种应酬,在京城怕是连饭也吃不饱。 不管心中如何作想,口中却只好答道:“承智家中算是宗室微末旁支,按规定,男子年及冠者,必分府另过。 承智如今虽未成亲,在京中也有一处小宅子,一家人住勉强够用。只祖父年纪大了,常常不放心承智一个人在外过日子,眼下倒是常陪着祖父。” 无名道长垂下眼皮,越发捋着胡子不言语,直到石初樱觉得师傅快要把胡子都捋断了的时候,无名道长才又道:“……嗯,你是个孝顺的。承智年纪不小,怎么家里没有与你定过亲事?” “扑哧”一声,喝得满脸绯红的张苍好歹还有些清醒,此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咳咳。老丈你不知道,我这楚哥啊,那可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从小爱舞枪弄棒的,楚伯父在世的时候,给他从山上请了个师傅,让他习武。结果练了几年后才发现,原来这师傅教的是童子功法。可这练都练了,想换也没那么容易了不是。最后啊,楚伯父眼不见、心不烦,只好允了楚哥跟师傅上山学艺去了。 于是、我这哥哥只闻着肉香,至今还没吃过肉呐。噗哈哈哈哈……”张苍揭了楚溆的老底,和陈天保两个笑得趴在桌案上,张苍更是笑得直捶桌子。 无名道长抽了抽嘴角,睨了尴尬不已的楚溆一眼,道:“……练功要紧,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成家立业也是时候了。”又瞟了一眼明显支楞着耳朵的徒弟,暗自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啊。 “承智如今家中哪位长辈主事?”意思你的亲事你自己做不做得了主啊。 听话听音,楚溆哪有不明白的,当即道:“家中祖父尚在,自然由祖父做主,不过,承智的亲事禀报家祖后,祖父十分欣喜,自当上报宗人府核准。” 他们这些宗室子弟的亲事,不论地位高低,都必须经过宗人府核准,这是程序。不过,爵位低的,宗人府那有那闲工夫仔细研究,只要不是贱民,不是同姓同宗,亲缘三代以外的,士农工商无不准许。 他这样的宗室子弟娶个平民,上头只会高兴呢。 “承智做这个侍卫有几年了?月俸如何啊?” “咳!咳!”石初樱猛咳了几声,心话,师傅您老人家这是要查对人家的户贴么?要不要问祖上三代啊?还问收入,这样真的好么? 当然要的啊! 想那聘书上,两家人可不就得把祖上三代写得清楚明白? 石初樱还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有‘三书’,却不知道‘三书’具体内容如何。要知道的话老早就感谢她爹送她走的时候让她背的家谱了。 一顿话问下来,楚溆早就被惊醒了酒,哪还有一点醉意?!当真是出了一身酒汗啊。 被人相看果然是过大关啊。 是谁说相看就是喝喝茶,看看长相,然后隔着屏风看看小姐的绣鞋什么的……简直胡扯! 他如今连每个月多少俸银禄米,平常都有什么交际喜好,积蓄如何……都被查的底儿掉了好么。 楚溆不由摸摸袖袋,心里还琢磨着以后俸禄定是要上缴的了……这些小动作哪里逃得过无名道长的法眼,看着他差点乐出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