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躺在他怀里,看出来,程牧云似乎现在心情很不错。 这么多天的相处,她甚至发现,自己不了解他的背景和来历,却已经开始了解他的脾气。比如他心情好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喜欢微微眯起眼睛,视线的焦点落在远方。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温寒问他。 “印度,”程牧云不轻不重地说着,“我们本来已经接近尼泊尔边境,因为你身上的伤,需要消炎药品和几天休养,要找个地方停留几天。”这是他第一次告诉她计划。 她只想趁着他心情好,试探问一些话,却没想到他这么坦诚。 她目光中有了期望,或许,这个男人只想惩罚她忤逆了他,等到厌倦了就在印度放了她。 程牧云低头看了看她:“我不可能放了你,要诅咒,就去诅咒你那个狂热的追求者,是他让你陷入现在的境地,过这种生活。” 他说话的时候,给她喂了几粒安眠的药,手还在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让他们彼此看起来像是恩爱的小夫妻。 到中午,他们终于进入一个破败的地方,程牧云敲开一个挂着临时住宿的普通人家大门,开门的中年女人极为震惊,看到他脸上几道明显被尖锐植物划伤的伤痕,还有他完全已经被泥土浸透,肮脏不堪的长裤。 当女人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已经辨不出性别的人,很快明白过来,将两人迎了进去。程牧云熟练地用当地语言和这个女人交流着,解释自己是自助游客,在附近的森林里遇到了猛兽…… 他说得简练,而又诚恳。 这个家庭的女主人不疑有它,很快将他们让了进来。 这个地方不大,最好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家具,仅有一张床和桌子的简陋布置,甚至没有电器。 “这里每天只通四个小时的电,晚上不会有电,估计你要适应几天。我现在给你们烧热水,赶紧洗个澡——” 中年女人将没有任何被褥的床迅速铺好。 程牧云弯腰,将怀中抱了十几个小时的女孩放下来,在拿开盖在温寒身上的衣服时,中年女人声音停住了,她发现温寒在高烧,还在粗重地喘着气。 “她需要一个医生,会不会是肺炎?她看起来很累,”女人皱着眉,终于有机会认真看到温寒的脸,也勉强认出她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可我们这里没有这种医生……” “没关系,我可以,麻烦给我们准备洗澡的热水,”程牧云说完,为了让这个热心的女主人不太怀疑,将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拿出来。 女主人看着那些专业的针和消炎药,相信了他的话。 很快,就有热水送到了房间。 这里虽然是临时的小旅店,洗手间却很简陋,用来洗澡的只有木桶,和舀水的勺子。程牧云将温寒的衣服都脱掉,自己换上干净的当地人穿得长裤,坐在地板上,抱着她,给她小心冲洗着身体。 温热的水,沿着她的身体,流到地板上,浸透他的长裤。 温寒慢慢醒过来。 双腿无意识地,微微扭转着。 她在发着烧,无法清晰辨别出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残酷的现实中。耳边隐约都是隔着木板的交谈声,是听不懂的语言…… “不要动,”他低声说着,随手拿起地板上半瓶洗发液,倒在她的头发上,又舀了一勺热水,慢慢用手指揉搓着她的长发,“让我给你洗干净身体。” 她听到这个声音,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 安眠的药物,让她耗去了所有力气,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下:“我们在哪儿……” “在住的地方。”程牧云掌心里都是揉搓出来的白色泡沫。 他难得如此心平气和,甚至可以说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