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挨着程牧云坐下来,从眼神到肢体动作都像是他的女朋友。而温寒,从进门起就被介绍为他的妹妹。“我的朋友,请告诉我,你这位美丽的妹妹需不需要一个印度的男朋友?”有人半开玩笑问。 程牧云手臂搭在身后的垫子上,用最舒服的姿势在休息:“我们华人并不像你们的国家,兄长都可以决定妹妹们的命运,她的交友我无权过问。”他知道她一路来饿坏了,已经将这里能用得上的最好的食材做了最有当地特色的晚饭给她。可惜,她看起来似乎脸色不太好,而为什么这么不好的原因—— 他一清二楚。 晚饭很愉快,所有人都很热情。 温寒甚至以为,回到了高校里的大学同学的那种家中小聚会。只是她始终思绪游离,从神庙那夜给他剃度后,她就越发觉得,两个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说不清楚的距离感,而为什么会有这种距离感的原因—— 她并不清楚。 饭后闲聊时,温寒才通过对话知道,这屋子里的人印度人都是婆罗门种姓的年轻人。因为典籍里会大量提到印度的种姓名称,她自然有所了解,这个种姓在印度地位最高。“当然,现在的法律认为种姓制度不合理,”那个对温寒很殷勤的男孩子笑着说,“不过,这并不影响我们受到应有的尊重。” 他们有祭司的工作,在傍晚暂时离去。 两个女孩子也悄无声地离开了这间房,剩下了她和他。程牧云撑着地板起身,示意她跟着自己上楼,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两个人到了三楼的房间。 很小,推开门,只有个铺着橘红色床单的大床,还有露台,用玻璃全都封上的小露台。 明明一路上,最期盼见到的就是他。 可从迈入这小巧而只靠一张床布置的满满当当的房间,除了浴室,就是露台。她就有些…… “不敢进来?”程牧云背对着她,穿过拱形的露台门,站在了那小小的玻璃空间里,看着窗外并不算美景的月下尼罗河。 “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比你早了一小时三十四分钟。”他回答。 她在迈入房门的一刻,还在想,这么平静是不是真实的。 自从遇见他,每一天都过得很波折,甚至,她会有种不切实际的想象,是不是下一刻又要有什么危险发生在这里?比如那些婆罗门种姓的年轻人忽然翻了脸,比如…… 可他说过,一旦她到了这里,就安全了。 信任,不知道何时在她灵魂中扎了根,她对他的话竟不再怀疑。 露台的窗户半开着。 有夜的味道。 那里,窗下小巷的尽头是河旁的小焚烧聚集地。 她听见他说:“印度教里,生命不以生为始,以死而终,这只是无休无止的无数生命旅程中的一段,所以,你看,那些人等着亲人尸体焚烧完成的印度人并不悲伤。” “嗯。”从昨夜在火车上,她就很喜欢听他说这些。 “他们也不避讳人的两面性,”程牧云转过身,“善恶,悲喜,爱恨,低贱与高贵,自私与利他的矛盾混合体,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他抬起手的一瞬,温寒脸有些热。 可他只是轻揉了揉她的长发:“去洗个澡?” 她眼底的波动,被他轻易就捕捉。面前这个身体美好的女孩的第一次是他的,所以,他熟悉她一切性感的小动作,包括她努力试着平静而矜持的呼吸频率,他都了解,也从不避讳自己时刻都在被她吸引。 他甚至记得,初夜后,她背后磨破的那些伤口。 不知道,那些伤痕会不会留下终身印记?被她日后的情人看到,会不会问一问来历? “我们会一直在印度吗?”她被他的视线灼烧着,有些恍惚。 “会,”他低声说,“在我告诉你的范围里,你可以看书,交友,在咖啡种植园里散心,这是亚洲最早种植咖啡的国度,那段殖民历史很有趣,”他的声音越发低,手却离开她的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