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楼梯间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真心的。她能感觉到庄衍对程牧云的崇拜。 安静。 没有人回应。 温寒手开始发抖,却不肯松开。 “滚开!”最后还是付一铭甩开了她。 跑过来的程伽亦扶住了温寒。 付一铭狠狠将握着枪的手向墙壁砸去。 就这么一下子,温寒发誓,自己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红着眼睛,把枪从剧痛的手上拿下来,别在腰后,强行挤出了每个字,连贯成话:“你女人说得没错,程牧云。庄衍就是把你当英雄一样崇拜。程牧云,错在我,他根本没见过你,和你是最没关系的一个人,我就是为了让他能见你一面,才把他带过来。” 付一铭说着,眼前开始模糊,有水雾挡住了眼前的一切:“你怀疑他,也是因为他是贴身跟着我的人。错在我,都在我……” 他合上眼,让自己恢复几秒的冷静后,睁眼,看陈渊和程伽亦。 “你们两个,无论是谁做的,无论是谁,我都会亲手把你抽筋扒皮。相信我,我付一铭说到做到。” 他转过身,走到那个上锁的房间前,狠狠踹了一脚,走向另一个楼梯,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场争执发生的太快,也太急。 那五六个印度人都傻了,连交头接耳的议论都没有,全呆呆看他们这里。温寒从刚才的激烈对峙中清醒,慢慢地感觉到渗入骨头缝隙的寒冷,她知道,庄衍的尸体一定就在那个房间里。 可她不敢走过去看。 印度人都缓过来时,走来用英语和程牧云交流,说马上就会按照程牧云的要求,安排解剖尸检。程牧云挥挥手,告诉他们不用了,不用检查,过几天就会有人来领走这个尸体。 他把温寒拉过来,轻声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温寒摇头。 她无法接受,去看这所谓的最后一眼。 她宁愿把记忆停留在那个普通的印度列车上,附近的印度旅客都聚在一起,闲谈,甚至在夜里就着乐器伴奏笑着唱歌,而这个隔间里,她还不知道那些游客们心怀不轨,大家都在交流旅途中的见闻。 列车在铁轨上,很有节奏地颠簸着前行。 他穿着普通喇嘛的衣服,翻看书。 她躺在上铺看他。 偶尔刻意的交流都是关于佛经的,菴摩罗果,作茧自缚。 就在这样的氛围里, 少年出现了。 …… 医院给温寒安排了简单的检查,确定她没有任何异常后,嘱咐程牧云,虽然现在看不出什么后遗症,但并不代表没问题。那个很负责的印度大夫还一定要写份详细的英文病例,要程牧云带好,回到莫斯科给温寒随诊参考。 温寒只听到在医生给自己讲解病历上她看不清的单词时,小心问了几句,知道程牧云没有骗自己,自己的昏迷就是和食物有关。 庄衍没有尸检,死因定为食物中毒。 庄园主人派来的车和司机接他们回去。 程牧云坐在副驾驶位子上,温寒在他身后的位置。余下三个人在同一辆车里坐着,难免要有腿和手臂的肢体接触。但显然,所有的欢乐和谐气氛都消散了。 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没有人说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