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的三个人都开始静默。 现在,他们的询问基本告一段落,就等着总部的判断,到底是不是要彻底带走程牧云。 这是个很艰难的问题。 简单来说,程牧云曾经是黑的,后来被洗白成英雄,是个传奇,但是现在你要再说他又是黑的……这等于推翻了十年前所有的事,简直就在掌所有人的嘴。 所以,对于程牧云这件事,大家都很慎重。 更何况,程牧云曾经立过大功。 漫长的等待。 似乎总部也很犹豫,到底要不要暂时拘|禁程牧云。官员不太有耐心地看着手表指针,当四十分钟过去后。总部还是没有回答。 官员想了想,想要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万一程牧云没事,这么兴师动众把人家带回来,就有点尴尬了。 寒暄的话刚到嘴边,门就被敲响。 官员眼神示意身边人去开门,户外的阳光照进来的同时,刚才被程牧云指责像女人一样猜忌和暴躁的付一铭走进来。他眯起眼睛,打量室内的排场,笑了声:“怎么?带走我的人,都不和我打声招呼?”明显的,语气很不爽,“而且还带走的是曾经的组长,你让我怎么和我兄弟们交待?” 官员公事公办,回答这个比自己级别大的长官:“没办法,按规矩例行公事。”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在最前面卖命,你们安插卧底在背后捅刀子有多可恨?” 官员被问得有些脸上挂不住。 付一铭接着说:“凡是在执行任务的人都不受约束,所有的罪名,哪怕是审讯也要等任务结束再说,这点是约定成俗的规矩,”付一铭愈发不耐烦,伸手戳戳那位官员的前胸,“我们在追查走私集团,在执行任务,那个走私集团在十年害我损失多少组员,你知道吗?” “对此……我也深表遗憾。”官员越发郁闷。 气氛一时凝固到冰点。 让人尴尬的,让人难以应对的付一铭突然就这么出现。 …… 所有人都在沉默。怎么办? 最后,还是付一铭自己打破了寂静: “我已经打了报告给总部,就在刚才。我来担保程牧云没有做任何非法调查,我们行动组也没有内鬼,庄衍的死就是食物中毒的意外,等莫斯科回来的尸检报告,就能说明一切。” 三个审讯官再次愣住。 付一铭直接推翻了刚才陈渊的录音证据。 “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付一铭低头,看那个官员。 “稍等,我需要和总部确认。”官员指了指椅子。 付一铭表示,自己不需要坐着等。 记录员发出询问。 三分钟后,等到回复:放人,继续监控。 官员松口气,伸手朝向门外:“可以了。只是,会由我来监控你们在印度的所有行动。” 付一铭眯起眼睛:“没问题,你们可以派人监控程牧云,但是无权带走他,除非我死了,”他说完,走到程牧云面前,“我们走。” 程牧云坦然起身,把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来,攥在手中。顺便,还对负责翻译的人点头笑笑,用俄语说了句:感谢你。 在离开前,程牧云再没有看过陈渊。 倒是付一铭扫了扫陈渊警服上的肩章,皮笑肉不笑地告诉他:“恭喜你功成身退,终于不用在我们这个最危险的地狱小组做卧底了。” 两人在众目睽睽下,离开审讯室。 官员啪地一声关掉桌子上用来审讯的台灯。 “陈渊,你留在这里,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