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道:“卉姑娘,时辰差不多了。” 苏卉瑶应了一声好,便与姐妹们道了别,与赵嬷嬷和秋澜离开了。陆路走了五天,一行人途经一个名为仙寓的小镇。仙寓镇有一条大河,是前往涟水州的必经之路。原本从这儿开始,就要改走水路了。但因着是寒冬,河面上结了厚厚的冰层,马车可以照常行走,倒也省却了由车换船的麻烦。 苏卉瑶一行人到达仙寓镇的时候,已近黄昏,即是赶去了驿站。驿站除却传递文书之外,也供来往官吏以及朝臣的家属出行之时中途住宿、补给、换马。这个镇子倒算繁华,规模却是不大,因此这儿的驿站也大不到哪里去。苏卉瑶此次出行,除了赵嬷嬷与秋澜随身伺候,大夫人还安排了五名护卫跟随,加上苏卉瑶的大伯父大伯母、赶车的小厮、搬运行李的脚夫,足足有二十人之多。单单他们住进来就已是勉强,更何况还有比他们先到的。等她们赶到驿站,单独成院的两个地方早被人先住下了。 “姑娘,实在是对不住,院子已经没了,只剩下一间房间了。您看,这可怎么好?”苏卉瑶进来后,出示了国公府的信物,驿丞诚惶诚恐地迎了上来。无奈两间院子已经有了人,能够住到驿站来的人都是权贵之人,他谁也得罪不起。看到眼前的姑娘虽是轻纱遮面,看不清模样为何,但给人的感觉温和有礼。驿丞暗暗在心里头祈祷着她能体谅体谅自己,不要与自己为难才好。 秋澜一路上对着大伯父大伯母那对夫妻,是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气,窝了一肚子的邪火。那驿丞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还是在秋澜这里吃了一顿排头:“什么叫我们姑娘看怎么好,这天寒地冻的,难不成还让我们的人睡去外面?” 被秋澜这么一吼,驿丞心里一颤,越发战战兢兢起来:“小的……小的不是这个意思。院子里头确实有人住了,还得请姑娘稍等些时候,容小的想想法子。” 苏卉瑶刚才没有说话,是在观察这驿站的环境。现在看到驿丞被秋澜吓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心生歉意,当即对秋澜说道:“是咱们来得迟了,怪不得旁人。”说完,好声好气地安抚起驿丞来:“你不用紧张,也不必着急,天还有些时候才黑,咱们一块儿想法子就是。” 听到苏卉瑶这样说,驿丞心里稍稍安定下来,又是点头称是又是连连道谢,唯独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不敢看秋澜,兀自低着头苦恼着:驿站只有这么大,他能想什么法子。谁能想到这大雪天的,竟有这么多人出门,还好巧不巧的都要住上一夜。今天的他可是太不走运了。 “这儿附近可有什么大一些的客栈?”苏卉瑶想了一会儿,问到。 驿丞正默默叹息着,听苏卉瑶问话,回答道:“回姑娘的话,有是有,不过那里都是供过往商客凑活着住的,贵府上的人怕是住不得。” “商客能住,我们如何住不得?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只要能遮风挡雪,不冻着就是了。” 听到有客栈,苏卉瑶眉头舒展了一些,客气道:“就是得麻烦你带我们的人走一趟去问一问了。” 对方可是国公府的人,对自己这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如此客气,驿丞有些不知所措了。“不敢不敢,能为姑娘效劳,是小的的福分。” 苏卉瑶即是喊了一名护卫跟着驿丞出去询问客栈的住宿情况。他们走后,她对赵嬷嬷说道:“看样子,咱们这些人今晚得分开住了。” 赵嬷嬷皱了皱眉,而后说道:“人分开倒是无妨,左右姑娘住在驿站,也是安全的,老奴跟秋澜伺候姑娘歇息了再去客栈。只是咱们带的那些东西不好分散,放在哪呢?” 苏卉瑶没想过单独留宿驿站:“我自然是跟你们一起。至于带的东西,倒是可以放在驿站,明儿个一早再来取。” “使不得使不得,”赵嬷嬷一听苏卉瑶的话,当即劝道:“客栈不比这里,住的人什么样的都有,就算有护卫守着,还是不□□全,姑娘住不得。” “是啊姑娘,你还是住在驿站吧。如果你害怕一个人,我跟嬷嬷陪着你就是了。”秋澜也是劝到。 大伯父跟大伯母早在听到驿站住不了的时候就想说些什么,以此来表示自己对苏卉瑶的关心,无奈一直插不上话。这会子有机会表现,哪里会安静地待着。大伯父朝着大伯母使了个眼色,大伯母立马会意,上前谄媚地笑道:“大侄女儿,赵嬷嬷跟秋澜说得是啊,以你如今的身份,客栈那种地方你怎么能住呢?” 这一路上,苏卉瑶对他们夫妻二人都是采取眼不见为净,基本上不搭理的态度,这下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