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我与卉姑娘一直在这园子里头赏梅聊天儿,哪儿也没去过。”苏卉瑶走后,沈嫣对着目瞪口呆的书儿吩咐到。 书儿是沈嫣身边的大丫头,做事为人自有其独到之处。她不清楚苏卉瑶偷偷下山是为了什么,但听得沈嫣这样说,便知道这件事轮不到自己多问。她福身领命道:“是,奴婢听着姑娘与卉姑娘说话可有意思了,还忍不住与秋冬打趣儿了几句呢。” 沈嫣满意地对书儿露出了笑容,继而便是去到了不远处的亭子里头等苏卉瑶回来。 下山的小路极窄,加上积雪尚未完全融化,更是难行。好容易到了山下,已是耗费了不少时间,苏卉瑶与秋冬的衣裳鞋子上也是沾上了不少的尘泥。顾不得这些,她们就要登上一早候在这里的马车。 国公府西北面儿有个角门,与主子们居住的地方相隔甚远,又是底下人出入得多,平时并没有人特意在那看管着。从柳府回来的第二日,苏卉瑶便寻了个借口让秋冬从那儿出去给善王府递了口信,约定了地点与大概的时间。这辆马车正是善王府安排来接苏卉瑶的。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驾车人竟会是顾含风。 秋冬是第一次见到顾含风,对他的身份以及与自家姑娘之间发生的事情却是不陌生,赶忙福身行礼道:“奴婢拜见王爷。” “起来吧。”顾含风淡淡地说了一句。 “谢王爷。”秋冬起身,垂首站在一旁。 苏卉瑶想要行礼,还想要问顾含风如何亲自来了。话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就听得对方说道:“时间不多,路上再细说也不迟。” 苏卉瑶一想也是,便与秋冬上了马车。顾含风一跃而起坐到了驾车的位置,扬鞭落在马身上,马儿一声嘶鸣后,马车朝着善王府飞奔而去。到了王府门前,马车不走正门,只从旁边的角门入府。因着之前得了吩咐,本该在门外就停下的马车长驱直入地进了王府内院而没有人上来阻拦。待马车停下时,秋冬为苏卉瑶戴上了垂纱斗笠,先行下车后,扶着她也下了车。 听到顾含风说苏卉瑶会来看自己,顾儒的心情大有好转。许是因为这个,他不但能将药喝下去忍住了不吐出来,还能吃下些许素淡的食物,这让他的病情得以减轻了不少。此时,他刚喝了药,遣了所有伺候自己的人,正独自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盼着苏卉瑶的到来。 正当顾儒想着苏卉瑶为何还不来的时候,听到门被推开发出的吱呀声儿。他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了门这边,只见顾含风的身边站着一位头戴垂纱斗笠的人,而那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他不认识的姑娘,而那位姑娘最后进来,将房门轻轻关上了。 “真的是你?你真的来看我啦?”那人摘下了斗笠,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顾儒眼前一亮。要不是顾含风面无表情看上去十分严厉,他早就蹦下床直接跑来这边了。 苏卉瑶将斗笠交与秋冬,走到床边坐了下去,看着顾儒笑道:“答应了你要来,怎会失约呢?” “都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们了。”顾儒颇为委屈地说到。 看着眼前这个形容消瘦的孩子,与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极不相符,苏卉瑶内心的抱歉又重一重:“对不起,我应该早些来看你的。” 顾儒面色一暗,双眸很快氤氲出泪意朦胧:“迟来早来都不打紧,只要能来就好了。不像我,本来一直都想要把茹茹从宫里面带出来,可爹爹说她是罪臣之后,皇上根本不可能放她出宫。我只能在每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给她带很多好玩的东西,讲很多我遇到的新奇的人和事。谁知道这一次回来,她却……” 顾儒哽咽难言地低下了头,苏卉瑶想要出言宽慰,顾儒却又抬起了头,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茹茹……茹茹死了……我再也不能去找她玩儿,再也见不到她了……” 安慰一个伤心的人,最好的方法不是劝他不要哭泣,也不是陪着他流泪,而是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发泄完心里的悲伤。尽管大哭伤身,但那些情绪憋在心里,更是没有益处。顾儒的哭声让苏卉瑶的心紧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