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而且她现在年纪还小,又正在守丧之期,结亲之事怕是有些言之过早了。” 太后一听便晓得老太太是不愿意的。她今日亲自跟老太太开口,并非真的有多么看重顾含风,而是她知道洪洛对苏卉瑶仍旧念念不忘,她必须要用一个能够斩草除根的法子彻底断了洪洛的念想。顾含风昨日与皇帝一齐来找自己说这件事正好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一旦苏卉瑶成了洪洛的皇婶婶,即使只是名义上的,他便再也不能对她心存幻想了。在太后眼中,以苏卉瑶的家世也只能配那么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头王爷。这个媒她说什么也要做成功。 “等那卉丫头过了及笄之礼,正好也就出了守丧期。咱们现在先定下婚约,也好细细打算起来。等到了适合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考虑婚礼的事儿了。”太后心里盘算着,面上笑得却是亲切和善。 “这……”老太太了解了,太后是决心做成此媒的。她就是有再多的不满意,也不可能真的拒绝得了。然而,当年自己唯一的爱女就是嫁了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余生都不得归家认祖归宗,满怀遗憾地香消玉殒了。对于她留下来的独女,老太太总是想着将来要给她许一户好人家。 “老夫人可是觉着善王爷并非皇室血统,与国公府的表姑娘不相匹配?”太后本着恩威并施的想法,前头先将好话说了,这下自然是要拿出位高者的威严来向老太太施加压力了。 老太太的确是这么想的,可她不能这么说。老太太不知道太后此番做媒真正的意图所在,只当她是为了顾含风的亲事亲自跟自己开口,可见是何等看重他。顾含风的王爷身份纵使再有名无实,她也不能明着表示自己的嫌弃。 听出太后话中的不悦之情,老太太忙是说道:“太后娘娘言重了。善王爷是皇上钦封的,深沐皇恩,要真是与他结了亲,也不知是卉丫头几世修来的福分?不过太后娘娘您也知道当年她母亲的事儿。我本就对她满心怜惜,上次她婉拒了您的赐婚,我一时心软,便许了她一个承诺,日后为她选夫婿时,会以她的意见为主。这门亲事就是要结,还是得先问问她自己的意思为好。” 老太太说的是情理之中的话,在太后听来却着实荒唐,她当即板起了脸:“这是什么话?自古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一个姑娘家自己做主的道理?沈老夫人,你宠孩子也得有个限度。当年的事,焉知不是你溺爱过度导致?” “臣妇失言,还请太后娘娘恕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大夫人也立即跟着跪了下去。 太后沉着脸半晌没有发话,老太太跟大夫人也就一直低着头跪着,不敢出声。良久之后,太后才是开口道:“沈府自老国公起就与皇家情分不浅,洛儿又是从小在府上长大,与辰濠情同手足,按理说咱们之间用不着那些个见外的虚礼。这件婚事,我劝你们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那善王爷确是个没有俸禄没有爵位的,可他家境本就殷实,这些年四海经商财力更是有增无减。嫁给他,卉丫头不会吃苦。再者说了,他父亲从前帮过皇帝不少忙,他现在每年进攻的也是皇室财力的支撑之一。沈府与他结了亲,便是与皇家更进一层,对于沈府爷们儿的前程也是有利无害。我实在想不出你们有任何足以推诿的理由。” 太后心意坚定若此,老太太只有唯唯应是。太后这才重新和颜悦色,让她们起了身,像是什么不快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与他们说了会子话儿,便是让他们离开了。 太后最后那番话说得很清楚,只要老太太答应了这门亲事,对沈勉为与沈辰濠在朝堂地位的稳固更有利。换言之,要是为了苏卉瑶的婚事得罪了善王爷事小,触怒了太后进而影响了皇家对沈府的情分,那就是大事了。但凡身边人,总有个亲疏远近,老太太是真心疼爱苏卉瑶不假,但外孙女儿再亲终究比不上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况且太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顾含风那儿算不得是最好的去处,可也不是什么实在去不得的地方,苏卉瑶嫁他不是不可以。老太太这才应了下来,可心里始终不太舒服。回去的路上,她始终愁眉深锁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