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突然离去做着解释,“肯定是报上又说王都统坏话了。每次报上登了什么,报社就要少上几个人。不是我爸那边的人带走的,而是直接进了军部的大牢。” 恒城这边现在属于王都统的势力范围内。军部是王都统直接管辖。 “少人?”素安听了陆清悦的话后心中一凛,问,“是怎么个少法?辞退了还是……这些人都还活着么?” 刚好走到了茶水厅。 陆清悦想和素安多说说话,索性不叫丫鬟,亲自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素安,一杯自己喝,“谁知道呢。反正我二姐是再也没见到这些人。不然她也不至于听说有事后,急成这样了。” 虽然手中的茶水烫得手心发热,素安只觉得心底冰凉一片,喃喃说,“你放心,中南那边不这样。那边的境况比这边好太多,你大哥路过那儿,绝对不会有事。” “中南那边?”陆清悦心中多了几分好奇,“蔺都统那儿吗?他们的报社不会有这边那么‘严格’吗?” “唔。”素安随口应了声。 想到陆清悦把话题又转回到了报社上,素安不想表现得好像和那个男人很熟似的,抿了抿唇斟酌着说,“那位姓蔺的都统已经被《新日时报》字里行间明的暗的‘轰炸’了那么多回,《时报》社长白南桥也只是经常被抓进牢里走走过场,没被打没被骂,饿上几天软着脚就出去了,往往走的时候还能有力气骂骂咧咧的。而这边……” 而这边,王都统却会时不时的让报人丢了性命。 据她所知,这边的报社措辞已经很委婉了。比起《时报》那种犀利辛辣的用语,这儿的字句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春风一般的温暖。 旁观者总说蔺都统狠戾成性,所以年纪轻轻就重权在握。又说,王都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这一步的,人到中年,温和慈爱。 素安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她抿了口茶,正打算和陆清悦说些什么,手搭在身侧沙发上,却发现沙发在轻微的晃动着。 “谁!”素安轻叱一声,把茶杯放到旁边桌上,出手如电往沙发罩上猛然一拽。 她和陆清悦是站在沙发背后说的话。这样一来,缩在沙发上偷听的人身体被带动,几乎要跌到地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身手很敏捷。在没有跌落之前,他抬手就势在沙发侧边撑了一下,稍微侧身缓冲去势,略一用力就站了起来。 只不过刚才素安这一下也确实使得好,他立不住,退后半步方稳住身形站好。 居然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身高腿长,五官极其漂亮。尤其那双桃花眼,带着初醒的朦胧睡意,又隐隐含笑,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目光。 “三哥!”陆清悦惊讶极了,“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我睡得好好的,你们偏来吵醒我。如今倒是质问我来了。” 陆清城口中回答着陆清悦,眼睛却紧盯着素安。他抬手正了正有些歪乱的衣领,问道,“中南那姓蔺的,很好相处?” 才不是。那个男人,小气死了。素安心里边嫌弃得很,口中却说,“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那你还提白南桥和他?” “终归是听薛副将说过几句。” 素安这次回来,打的就是和薛家人相熟的旗号。她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 陆清城思量了下,没从她话语里挑出什么不对来,就随意的点了点头,扯过沙发上被自己睡时压得皱巴巴的外套,三两下往身上一套,径直往外走去。 “哎!”陆清悦急了,提醒他,“你弄板正点儿。不然妈等下少不得要说你的。” 陆清城没有应声,只抬手摆了摆。显然根本没当回事。 瞧出自家哥哥的心不在焉,陆清悦赶忙喊道,“你别忘了,今天第一支舞是你来的!” 这句话成功的把步履散漫模样吊儿郎当的陆三少给拉回来了。 “还有多少时间开始?”陆清城扭头问。 “大概——”掏出自己镶了钻的小金怀表看了眼,陆清悦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