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皇帝所厌弃,也带累得顾家被皇帝厌恶。你简直就是个扫把星。”顾庭树了解灵犀,他知道她是聪慧但自卑脆弱的人。皇帝传的圣旨并不会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但是顾庭树几句厌恶嘲骂的话,则会使她乱了心智。 顾庭树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灵犀呆呆地站在原地,毫无招架之力的样子,她的皮肉已经被利剑似的话语削掉,唯有骨头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她茫然地看着他,轻声说:“不是那样的,你不会对我说这种话。” 顾庭树后退了一步,锁链擦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声音,但又被四周的喧闹声音掩盖了。他很平淡地说:“那就是我要说的,滚吧。” 灵犀从袖口里抽出那把剑,还没露出剑刃,唰地就被顾庭树夺了去,他随手朝地上一掷,剑身被插|进了青石地板上:“你要死,离了顾家再死。”他说:“你不是顾家的人了。” “庭树……”灵犀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很努力地跟他表白心迹:“我要跟你在一起……” 顾庭树很无奈,伸手把她推了出去。灵犀身子羸弱,咕咚一下坐在地上,她脸上露出乞求的神色,重新爬起来,不屈不挠地扑向他。 旁边那些羽林军渐渐也觉得好玩,这两个人好像是玩皮球似的,顾庭树一次比一次狠地把她推倒,她很乖觉地爬起来,一次又一次地扑向他。众人都笑了起来,侍卫长劝道:“公主既如此情深,驸马又何必推却呢,二位进了地府,也能做一对鬼鸳鸯。” 顾庭树神色微动,抓住灵犀的衣襟,低头凝视着她:“灵犀,够了。我们夫妻的缘分到此为止。“他说完这话,把灵犀朝旁边的廊柱上一推,这一次用了力气,足以伤得她短时间内站不起来。 只听咚地一声,众人心中一震,灵犀口中呜咽了一声,在地上缩成一团,像是疼得受不了了。不一会儿裙子底下蜿蜒流出一道血,把裙底和鞋子都染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虐文什么的真没意思啊 ☆、此地一为别 天牢里脏污闷热,潮湿的地面上蠕动着几条蚯蚓,从墙上巴掌大的天窗透出一片光晕,那光渐渐西移,终于黯淡下去。顾庭树是正午的时候被抓进来,他站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石化了似的。傍晚蚊虫多了起来,嘤嘤嗡嗡地环绕在他的身上。 外面传来狱卒踏步走来的声音,在顾庭树的牢门口站了,那狱卒朝里面一看,声音颇为和气。军队、衙门乃至监狱中的兵卒们多仰慕顾克天的英名,也对于顾家的祸事颇为叹惋。 “顾少爷,佳木公主已得太医医治,但是腹中一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流掉了。” 顾庭树心中一阵剧痛,顿了顿才勉力自持:“有劳。” 那狱卒目光停顿了片刻,一声不吭地走了。 隔着墙壁远远地传来呜咽哭泣之声,这里是关押死囚的地方,防卫措施很严格,但是环境肮脏污浊,毕竟将死之人是没必要享受生活的。顾庭树慢慢靠着墙坐下,一片月光从天窗外洒进来,顾庭树遮住脸,他的手上有浓重的血腥味,衣袖上也是血。这是他抱着灵犀跑的时候留下的。太医院的人把灵犀接走了,那时候她还昏迷着,所以并没有见顾庭树最后一面,也许她会一直以为,他是厌恶她的。 在无边的孤独和黑暗里,顾庭树的热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为他的妻子,他的父母,他深爱却无力保护的人。 凌帝没有想到灵犀失魂落魄的跑出去,血淋淋地被人抬回来。他料理了一回国事,傍晚空闲的时候去瞧灵犀,太医跟他讲了公主的病情。他听说灵犀怀了顾家的孩子,又惊又怒,后来听说孩子被顾庭树亲手打掉了,不禁哈哈大笑。 他笑的时候,太医正用诧异的眼神瞧着他,凌帝敛容,斥道:“乱臣贼子的孽种,留之何益!你年纪大了,以后不必来宫里做事了。”寻了个由头把这个碍事的太医赶走了。 小产在宫里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因此单独给灵犀收拾了偏殿居住,又临时调拨了几个嬷嬷。凌帝迈步进了院子,叫了一个婆子过来,问:“公主怎么样?” 那婆子回禀道:“公主身体没有大碍,但是醒来一直哭,喂的药也全吐了出来,才刚睡下,眼角还在淌眼泪呢。” 凌帝心中不喜:不是我凌家的女儿!转身就走了,那些宫里的人是最擅长见风使舵的,见皇帝态度冰冷,对这位被弃的公主更加冷漠,衣食汤药也一天一天地怠慢下来。 灵犀在床上躺了几天,汤药吃了吐出来,稀粥喂进去也要吐。她身在病中,心神憔悴,身边却尽是陌生的人。这一日下午,阳光照得窗格子明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