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杏花烟雨,有莺飞燕舞,景致很是宜人。我们便去那里,找个小院子,做些小买卖,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兰香听完他的这一番憧憬,由不得的就对江南很是向往。 她点了点头,笑道:“好,听你的,那我们就去那里。” 顿了片刻之后,她又笑着说道:“其实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是乐意的。” 德儿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大踏步的就朝着江南的方向走去了。 而这边厢,芸香目送着兰香和德儿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外之后,心里很是感叹唏嘘了一番。 她转过身,慢慢的就走了回来。 自然,她现下的这幅样子肯定是不能去见林老爷的,于是她便先去梳妆台前往头上插了几支簪子,戴了副碧玉水滴耳环,而后方才去了里间。 林老爷依然是背对着门外,佝偻着身子躺在那里抽烟,旁边有小丫鬟正在伺候着。 芸香便上前来,让小丫鬟出去,自己来伺候着林老爷了。 她一面往林老爷手中的烟斗里面装着烟丝,一面的就小心翼翼的问着:“老爷,方才兰香姐姐说的那事,你是打算怎么处置呢?” 林老爷先是没有说话,依然只是阖着双眼抽着他的烟。 待到芸香等得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是掀了掀眼皮子。 “你晓得我当初为什么要抬举你做姨娘么?” 但林老爷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回答着芸香的问题,反而是问着她。 芸香听着他这凉凉的一句问话,不知怎么的,心里就莫名得觉得有一股子恐惧之意升了起来。 “芸香愚钝,并不知晓老爷的用意。”她思索了片刻,而后才小心翼翼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林老爷一听,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就是看着你是个话少的丫鬟,待在你这里,能让我清净一会儿。” 所以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刚刚不该问这事了? 果然,下一刻林老爷就说道:“不该你问的,你还是不要开口问的好。晓得了那么多的事,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他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芸香哪里还敢再问什么。 林老爷见着她被唬得发白的小脸,笑了。 他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芸香的脸颊,笑道:“唬成这样子做什么?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我,不做些出格的事儿,往后有的是好日子过呢。” 芸香点了点头:“是,老爷说的话芸香记住了。” 林老爷满意的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里的玛瑙烟枪,指示着兰香:“点火。” 芸香答应了一声,小心的将放在一侧的蜡烛移了过来。 是夜子时,林宅里除却上夜的一些下人,其他各人都是睡得熟熟的。但玉堂苑里郑姨娘的卧房里却忽然闯进来几个小厮。 他们不由分说的就将正躺在床上睡觉的郑姨娘塞进了布袋子里,而后用布巾塞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叫不出声来,再是将布袋口扎牢,而后两个人抬了布袋子就走。 第二日清晨,阖宅里都在传着一件大事,说是郑姨娘昨晚不晓得怎么弄的,失足掉进了后花园里的那口井里面淹死了。林老爷对此大怒不已,责问着几个近身伺候郑姨娘的丫鬟,现下已经是打死了好几个了,而玉堂苑里的其他丫鬟仆妇则是叫了人牙子来,一概都发卖到了远远的地方去。 而再过得几日之后,李掌柜的儿子李有才被人发现下-身鲜血淋漓的倒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下面的子孙根已经是被人给齐根切掉了。人人都说是这李有才自己作死,在院子里为着和人争抢一个粉头,对方叫了几个人来,趁着黑夜就对着李有才下了手。那时原就是黑灯瞎火的,又是在一条极僻静的巷子里,李有才竟是连下手那人的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当时只觉得头上一阵剧痛,他就晕了过去,等到醒过来之后,下面剧痛,用手一摸,就是光刷刷的什么都没有了。 李掌柜的原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对此自然是心中大痛的。但好在这李有才的媳妇前些年给他生了个孙子,好歹能将就弥补些他心中的痛。所以当下他一面责骂着这李有才不务正业,整日的花街柳巷的行走,一面也就急急的请了大夫来给他诊治。 但李掌柜的心里也清楚,这李有才定然是惹到了什么人,借着这次事出的手。不然不过就是在外面喝多了酒争抢个粉头的事,何至于下此毒手? 只是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李掌柜的却是怎么打听也打听不出来。 实在是他孽障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了,而且据李有才他自己说来,那晚那人对他下手端的是稳准狠,他竟是连那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