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梁氏。我们得先打个电话给禧景湾那边。” 高管们纷纷附和:“梁总所言极是。梁氏现在和景禧集团是合作伙伴关系,如果项目出问题,双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大家必须形成稳固联盟,共同进退。” 可就在梁梓行拿起手机时,竟然有人出声反对:“电话不用打了,景禧集团是不会帮梁氏的。” 十几道目光顿住一瞬,倏然射向开口说话的人—— 梁母。 她的眼神似有些涣散,宛若突然被什么东西抽走了魂似的。 景禧集团…… 恍惚中,梁母就这么隐隐约约地想到了……某个人。 ** 会议无疾而终,梁氏发给媒体的公关稿字字句句都像是在苟延残喘。 一个人回到市区的公寓,梁梓行扯掉领带,连鞋都没脱,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落地窗的欧式窗帘半开半合,阻隔了部分阳光,客厅一半是光亮,一半是阴影。 梁梓行的神色隐匿在阴影之下,眼神穿透明与暗的界限,看向窗外。他手里拿着手机,界面显示着“陆语”的名讳,他只要动动手指头,按下通话键,电话就会接通。 可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梁梓行缓缓阖上眼皮,那通电话都没有拨出。 他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陆语的地方。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纽约午后,梁梓行在学校的国际学生办公室里做兼职。玻璃门推开,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走进来。 女孩淋了雨,潮湿的刘海贴在脑门上,本该是狼狈的模样,可她的五官实在生得太漂亮太标致,竟然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狼狈。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大大的,很亮,像是倒映着湖光山色。 这就是陆语。 “你好,我来注册,是艺术学院的新生。”陆语的英文说得连贯,但初来乍到,到底有些生涩。 梁梓行冲她笑了笑,看了眼陆语递过来的资料,他随口用中文问了句:“你是中国人?” 陆语捋了捋湿刘海,唇边笑容扩大,露出几颗小白牙:“原来你也是中国人啊。” “嗯。我在建筑学院读书,明年就毕业了。”不可否认,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天性喜欢漂亮女孩,梁梓行也不例外,见陆语对着一堆英文表格拧起眉毛,他主动说:“我教你怎么填吧。” “好啊,太感谢了 豪门隐婚之爱你入骨。” 假如一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那么一次一见钟情,那么往后每每回想起来,梁梓行觉得那天大概就是他的一见钟情吧。 陆语是新生,梁梓行算是她的学长了,都是留学生又来自同个国度,他平时关照一下小学妹完全不在话下,也自然而然。 梁梓行家境优渥,自身条件也极好,追求他的女孩不在少数,可他属于性子心高气傲的那种,一般女孩入不了他的眼,他偏偏就喜欢陆语。喜欢看她坐在绿油油的草坪上看书,喜欢看她坐在餐厅一角啃三文治,喜欢…… 孰料,他这种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喜欢,在两人认识的第二个月,一夕之间彻底改变了。 那天梁梓行本来是准备跟陆语表白的,他连礼物都买好了,是一架新款单反相机。可就在他出门要去学校的时候,在公寓楼下遇见了唐奕承。 两个男人住在楼上楼下,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唐奕承蜗居在阴暗潮湿地下室里,而他住在阳光满屋的公寓里;唐奕承靠力气打工,而他靠脑子读书;唐奕承的前途一片渺茫,而他的前途一片光芒……他们的命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不同。 但碍于都是华裔,偶然遇到还是会打个招呼:“唐,你要搬家?” 唐奕承从车里扛出个大纸箱子,听梁梓行这么问他,他回了句:“不是,我女朋友搬来和我一起住了。” “哦。”梁梓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