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银环其实还是舍不得将自家分到的新被子用了,倒不是舍不得给女儿用,只是放在自己身上,对于新东西总想放放再用。 常笑也不说话,她对这些已经平常心对待。平日里除了背诵单词,累了就跟常开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干嘛。 如今家里支持她的学习,已经很少让她帮忙干活,常笑的自由时间也多了起来。 既然要过年,家里自然要添些东西。大年二十六的时候,杨银环跟常红海推着手推车去了一趟镇上,买了些油盐酱醋还有大米食物回来,杨银环还特地给两孩子买了些零食回来。 常笑看到那白白香香的叮叮糖时,眼眶莫名地红了。这种糖充满着儿时的记忆,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很喜欢吃这东西。 这种糖走贩子也会来卖,那人推着一辆自行车,手上拿着一块铁板,一路走一路敲,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所以他们管这糖叫叮叮糖,白白的一大块,给多少钱就敲下相应的一块来给你,又香又甜,是常笑记忆中吃过的很好吃的糖之一。这东西还特别黏牙,但这也成为记忆中不可或缺的感觉。 常开也很喜欢这糖,难得得跟常笑抢起来。常笑才不让着他,两人因为一块糖你追我赶,真的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 “好了,别闹了,不然晚上你们俩又踢腾被子。”杨银环笑着说。 常笑脖子一缩,忙停下来。她昨天梦到想去看她大伯二伯一家吵架,在梦里急慌慌地跑,噗通掉到了床下,到现在手臂还有些疼呢! “妈,您还买了什么啊?”常笑将抢到的那块糖给了常开,走过去好奇地看着自家爸妈一趟一趟地朝家里背东西。 杨银环高兴地说:“买了好些东西,这一下子就花出去二十好几块钱,可把你爸给心疼死了。” 常笑看到她爸肩上扛着一个大袋子,那东西沉甸甸的,明白过来说道:“买米当然贵了,这样买一趟,咱以后几个月都不用买米了,不是很划算的嘛!” “这孩子连这都会算?”常红海跟杨银环都乐了。 常笑默默闭嘴,她又忘记她如今只是个八岁孩子了。她跑过去看她爸妈买回来的东西,发现许多都是生活上用的东西,还有一些田里需要用到的工具。 突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凉凉的铁质的东西,翻出来一看,竟然是个文具盒。样子虽然简单,只是一层的一个狭长的小盒子,但常笑记得,这在他们这里还是一件新鲜玩样。 “我看到好多人在给孩子买这东西,说是能放铅笔什么的,妈就给你也买了一个,奖励你今年考试考了满分。不过你可不许骄傲啊,要保持住,下次妈还有奖励。”杨银环走过来,略严肃地说。 常笑有些哽咽:“谢谢妈。” 这文具盒对于这个时候的常家,还是一件奢侈用品。常笑看到,她爸妈给她跟她哥、爷爷奶奶都买了东西,自己两人却什么都没舍得买。 杨银环跟常红海丝毫不觉得委屈,反而还特别高兴。 常红海笑着说:“今年咱家总算能过个安顺一点的年了。这一次要多亏两孩子的注意,这沼液还真是个好东西。” 杨银环也说:“可不是,先前心里虽然老不放心的,但没想到这东西还真长志气。”她说着,将给公婆买的东西拿出来递过去,“爸,妈。我们看到镇子上有人卖小马褂,就给你们买了一件,回头穿在棉毛衫外面,可暖和了。” “哎,你们在我们身上费什么钱,自己穿就好。”王翠红推着不肯要。她先前想将那一块钱给老三家,可他们愣是不肯收,这会子又给他们买东西,他们哪里舍得穿。 杨银环一把将衣服塞进婆婆怀里,自豪地说:“妈,您就穿着吧。这赚了钱,不给家里人买点东西,这赚着有什么意思?我给常开跟笑笑也买了一身衣裳,过年就是图个喜气。” “笑笑他们穿是应该的。”王翠花心里也老欣慰了,这个三儿媳以前看着像浑身长满刺的,可是相处下来却发现,始终都还是她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