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下官无礼,敢问殿下,那人定的可是死罪么?” 七皇子微愣,随即道:“不错。” 白子毓轻笑道:“那就要看陛下肯不肯为了他坏了自己的声誉,为帝者一言九鼎,陛下既然让他在人们心中死了,那他再‘复活’就是公然打陛下的脸。殿下若是认得此人,才是要多多劝慰他,莫要贸然行事才好。” 七皇子缓缓抬眼看向白子毓,良久,才眯眼笑道:“多谢白大人解惑。” “不敢。”白子毓重新端起茶杯,不再多言。 七皇子原先是准备安排个时机,将赵王引入皇宫,在众人面前揭露德王的罪行。一来不给德王反应的时间,二来,他也是担心,怕父皇因为连番失去太子和赵王两个儿子,对于剩下的儿子都会稍有留情,不愿白发人再送黑发人。是以直接在群臣面前,让父皇无法容情。只是这么一来,势必要开罪父皇,赵王的生死他自是不在乎,但若因此连累了自己,那就得不偿失了。 七皇子心下已定,已不再纠结于此。转而看向郭临:“郭大人可还记得你刚刚上任时,我邀你一道出行,在京城郊外,碰到了来刺杀我的刺客?” 郭临想了想:“记得。”虽然后来追查刺客的事她是一点都没出力就是了。 “那便是我三哥赠予我的厚礼,不瞒你们,后来我又碰上了几次,只是地点不如郊外那般宽大,所以来的刺客也少,均未得到什么线索。” 郭临听着他这话,似乎有什么别的想说。 “所以,我想请你和我一道布下一个局,将那帮刺客一网打尽。论对付刺客的经验,想来还是你最为丰富。”七皇子的表情狡黠诡诈,那一张清逸的俊脸,又一次露出了狐狸般的神情。 郭临一看到这个表情,就想起在皇帝寝宫他三番五次地堵她的话,让皇上对她另眼相看,以致今日,不禁有些微恼。但眼下二人合作抗敌,哪还能拘泥于旧日嫌隙! 白子毓看了看七皇子,又看了看郭临,突然一拍手,笑道:“七皇子有何妙计,愿闻其详。” —————————————————————————————————————————— 三日后,七皇子和皇上请示,以父皇母妃祈福为由,前往南明山的南明寺上香。 正午一过,七皇子的马车就从宫中出来了。他一路南行,快到城门口时,马车忽然弯进朱雀大道旁的一个小巷子里,不多时又拐了个弯重新行驶在大道上。 马车一路出了明德门。车内,一身灰布褐袍,打扮得如同普通庶民的郭临,正坐在七皇子的对面,胸有成竹地笑道:“我看得很清楚,进入巷口时,后面有三个人跟着。我从他们视线的死角上来,速度很快,是不会被他们看到的。” 七皇子笑了笑:“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功夫。”他将一旁的包袱拿起,塞在郭临的怀里,“换上这个。”郭临抬手拆开包袱。 马车突然晃动了几下,一阵闷哼声从车内传出。赶马的车夫听出是七皇子的声音,不由探问道:“殿下?” 只听七皇子突然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喘了喘气,才道:“无事,你继续驭马,不用理会我。” 车夫点点头,专心驭马,不敢多问。 马车内,七皇子吃力地偏过头,脸上带着一丝苦笑,艰难地做着口型:“还要打下去吗?” 此时的七皇子整个人趴在马车地板上,虽然地面上也是一层厚厚的毡毯,但仍然能感觉到肋骨硌得慌。他的左手被郭临的左膝盖压住,右手臂蜷曲在背上,被她的左手按住。郭临跪坐在他的背上,余下的一只右手,正紧紧地掐着他的喉咙。 一件海棠红的宫女装摊开在旁边的座位上。 “君意沈,不给你点苦头吃,你就不知道你郭大爷是做什么营生的。”郭临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