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斌这边的情况没有谢信泽那边顺利。 技工操作室是一个类似起重机驾驶室的小玻璃房,他们既要把这个房子用铁皮板围起来,又要保证不发出噪音,因为雨水拍打在铁皮上的声音过大,会对技工的操作造成干扰。 许斌刚把铁皮棚搭上,那个技工就探出头喊,“许总,能看得清了,就是声音太大!” 正好谢信泽冲了过来,听到这句,他灵机一动,对许斌说,“找几床棉被把棚顶盖上!” 许斌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回头吩咐刘健,“去,把咱俩宿舍里的行李都搬过来!” 谢信泽也对刘健喊,“还有我的!” 危急关头,刘建不忘瞎说大实话,“谢总,你和许总得留一床,要不晚上咋睡!” 许斌,“……” 谢信泽,“……,那你看着办吧。” 等刘健抱着棉被回来,几人配合,将棉被往铁棚子上一盖,果然瞬间消音。 技工师傅在驾驶室里对着许斌和谢信泽竖大拇指。 两人终于松了口气,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 谢信泽对着许斌笑了笑,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喜悦和默契。 许斌错开眼睛,看着前面的钻凿现场,皱着眉道,“别忙着傻乐,这还没完呢!” 谢信泽的心不由又提起来,跟着他看向前面。 两人从技工操作室跳下里的时候,谢信泽先下来,然后对许斌伸出手。 许斌看了看他,到底没拒绝,搭着他的手跳了下来。 倒不是他娇弱,换成谁,如果穿着大雨靴,关键还定着大雨,从一米多高的地方往坭坑里跳,都得掂量掂量,除非是小猪佩奇一家子,否则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想来个猪啃泥。 两人顾不得整理,又钻进保护仪器的临时铁皮棚里,盯着数据看。 幸好,离最后的进程就差一点点了,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结束,而现在时间已经逼近凌晨。 谢信泽看许斌坐在仪器前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赶紧回身小声吩咐刘健,“你跟食堂说,赶紧熬上姜汤,一会施工结束,让所有人都过去喝。” 吩咐完刘健,他便挨着许斌坐下,两人靠得很近,大腿都挨在一起,但许斌没躲。 可喜可贺的是,最后施工竟然提前完成,四十分钟之后,乙方代表过来汇报,“两位老总,钳联点钻凿完毕,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这句,聚在棚子里的工人都欢呼起来,许斌也忍不住笑了,谢信泽则趁乱抓住了他的手。 许斌没挣开,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谢信泽一直在看着他笑,仿佛那些欢呼声只是背景音,他的关注点只在自己身上。 而老天爷就像是在和他们开玩笑一样,钳联点刚钻凿成功,外面也风停雨歇,刚才的一切宛如假象。 两人从棚子里出来,踩着坑洼的积水泥地往回跋涉,谢信泽一直拽着许斌的手没松开。 等到了板房宿舍门口,许斌冲谢信泽瞪眼,“有完没完?” 谢信泽看着他笑,“没完,我想和你没完没了。” 许斌没答话,一甩手进了自己的宿舍。 过了一分钟,又出来了。 然后他发现谢信泽就等在门口,对着他笑。 “……” “你被子还在棚子上铺着,来我房间将就一夜吧。” 许斌,“那你睡哪儿?” 谢信泽,“你睡哪儿我睡哪儿。” 许斌转身就走。 一看他要走,谢信泽抓住他胳膊,“开玩笑的,我去楼下睡,你进去休息吧。” 说完,自己先下楼了。 许斌站在门口,看着谢信泽的背影,心里有股说不上的滋味儿,他知道,经过这一夜,好像两人的关系突破了某种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但他实在太累了,现在根本没脑子去想那些复杂的问题,他只想找个干燥温暖的被窝躺下。 进了谢信泽的房间,他都没来得及细看,把雨衣一脱,“哗啦”,雨衣里兜的水落了一地,再一脱雨靴,里面的水更是能养鱼。 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许斌无奈之下,只能把自己扒干净,然后钻进被窝里,给刘健打电话,想让他把自己的换洗衣服送上来一套。 结果大雨导致信号不好,电话打不通,许斌正猫被子里半睡半醒,谢信泽推门进来了。 “你喝点姜汤。” 他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送到许斌床前。 许斌围着被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