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 想到终能达成所愿,陈婠便也只得先忍忍。 “临走之前,朕必要将京中安置妥当,辅政大臣的人选,如今你父亲最是合适。” 每每提及家人时,陈婠总是避而不谈,将脸儿沉沉埋在枕间,不一会儿便有倦意袭来。 不知何时,亦分不清是梦还是真,但听他在耳畔低声道,“若朕从前迫不得已做过憾事,婠婠可否原谅朕?” 陈婠似梦非睡,本能地应了一声,封禛听得清楚,那是一个“不”字。 -- 好似从陈婠主动示好这一夜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夕之间便近了大步。 如今后宫婉贵妃专宠专房,皇上已然不加掩饰,正阳宫和毓秀宫皆是轮流眠宿。 原本精心的备孕,却在她月末葵水来时再一次落空。 封禛极有耐心,只让魏太医仔细调养,时常将她放在膝头,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道,“朕看你平素事事透彻,怎会在自己身子的事情上如此冲动,如今你必要遵照魏太医的治疗来办,若再有不从,朕便不轻易放过你。” 告诫的话语,最后终究是柔情一片,他口中所言的不放过,陈婠自然是领教过的… 另一方面,统领大将军陈棠加紧练兵,一日也不曾松懈。 每隔一日,便会回陈府照看母亲。 新府已经新盖好了院落,一门二将,一位尚书,一位将军,宅邸的牌匾是皇上御笔亲题,只有两个字:陈宅。 低调不张扬,但已然是荣极的待遇。 深冬时,镇国将军及其子幽州受贿枉法一案尘埃落定,经大将军之手彻查,刑部最终定了一个削去爵位俸禄的罪罚,家产没收大半冲国库,宅子和田产保留了部分。 这已然是最恩赦从轻的处罚了。 温家一倒,身为淑妃的温颜,气数已尽,皇上并未对她下手,但几乎不曾再招幸过,任她自生自灭。 陈婠也有些奇怪,自从大哥回宫后,温淑妃那边再也没有丝毫动静。 即便两人相见,她只是远远避开,哪里还是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娇郡主。 私下里,温淑妃去找过陈棠几次,表达相助之恩,但陈棠从不曾露面,她便托人带信。 那些信,陈棠亦烧掉了。 后来,温淑妃请愿,想要同去西北,皇上自然不会答应,搪塞一句留守后宫就算作罢。 -- 第一枝春柳抽芽时,春意遍满淮安城,一派盎然生机。 京中一切安置妥当,文武各挑选两位重臣,集成天子带谕,司责转送奏折文本的职务。 京兆尹和禁军统领共护皇城秩序。 十万铁骑于先头开路,提早几日离京。 温淑妃跑到高台上时,御驾已经浩浩荡荡西出司马门。 红黑二色人流长河,再也看不清面容。 见绿姚快步走来,手上仍端着那方匣子,温淑妃眉眼猛然冷了下去,她忍不住尖声斥责,“为何没有送到他手中…本宫只是托付你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绿姚为难道,“如今大将军身边人手众多,奴婢只是小小女官,怎会有那样的本领能近身…” “此次没有给他…却不知还有没有下回了。”温淑妃颓然靠在柱子上,极力往远处望了一阵,心下魂不守舍,仍是不走。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