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卿没高兴片刻,脸便绿了。 李朝晖就在一旁哭笑不得,遂而打趣,“阮少卿,有人同你争妹妹了。” “搬家!” 阮婉过往说得不错,阮少卿心高气傲,还惯来自恋。 李朝晖笑不可抑。 搬家其实是谨慎起见,但话里话外,阮少卿确实吃味了。 邵文槿想见阮婉,只怕要先过了阮少卿这关。 ******* 每年的迎春会都是南顺宫中惯例,需要由皇后亲自主持。 近来陈皇后身体一直不好,加上宋嫣儿又在京中,根本无暇旁顾,迎春会便拖到了五月。 算是敬帝与陈皇后一同操持的。 迎春会一般有三日,多是为了京中贵二代作相亲用。 大凡王孙贵族之后,年满十二便会受邀,每年都有新面孔补入,大抵时间便都在宫中御花园游玩。 以往陈皇后会在每日午膳露面,同亲近后辈用饭,等到第三日结束晚宴才会出席宫中正式晚宴,做欢送践行。 今年,每日午膳却都由陈皇后近旁女官代劳的。 等到了第三日末,陈皇后也未列席,还是敬帝替陈皇后主持宫宴。 席间觥筹交错,却因少了昭远侯而略显平淡。 譬如往年的赵远猴,鹿二,令人捧腹大笑,如今便似连陆子涵之流都失了兴致,不吵不闹在一旁安静饮酒,仿佛索然无味。 陈皇后没有出席,宋颐之就坐在煜王一侧。 煜王也从不正眼看他,宋颐之便独自一处喝闷酒,不开心。 西昌郡王也带了扶摇郡主进京。 扶摇是同阮少卿有婚约的,阮少卿出事将近半年,他心中不安,就带扶摇进京。 尚未过门,未婚夫家就意外亡故,会被污蔑成克夫。 西昌郡王只道若是情况有变,就让敬帝做主,另赐婚事。 是以宫宴之上,西昌郡王也少有说话,心中思寻着如何开口。 到了晚些时候,宫宴过半,近侍官却突然宣报,“昭远侯到!” 昭远侯!!!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便是敬帝都缓缓抬眸。 邵文槿没有捏住酒杯,掉得叮咚作响,旁人也丝毫未觉。加之他面容沉稳,即便心跳就似要跃出喉间,也一脸冷淡俊逸。 大殿之中,唯有宋颐之欢喜笑出声来,“少卿少卿!” 殿门口,一袭华服才至,宋颐之就笑着扑了上去。 身姿挺拔,面容清秀,依稀是昭远侯,又似高了几分,多了几分气度使然,翩若出尘。 半年多未见,今日的阮少卿,似是说不出的怪异,何处不对? 陆子涵不禁歪嘴,阮少卿? 高入平便也怔住,遂而满头黑线,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几月未见,阮少卿这幅身子骨倒是硬朗了许多,不像从前那般……较弱? 旁人自然更有说不出的违和感。 但这股违和感,只短暂地持续到有人唇畔挑起笑意。 那幅笑意,分明就与从前那般猥琐笑容一脉相承,虽有少许不同,但那不是阮少卿还是谁? 邵文槿怔住。 西秦回南顺一路,他便问起过阮婉,她一个女子,那些猥琐表情从何处学来? 阮婉就笑,阮少卿啊,只是学得不大像,但也有几分神似。他生得好看,又自恋得很,若有不喜欢的女子示好,他就拿出那般表情吓人家。 邵文槿啼笑皆非,遂又问她,那早前她对扶摇做的那般,便也有迹可循。 话音未落,阮婉果然开口打断,也是同少卿学的。 …… 同少卿学的,邵文槿眉头微拢,来人便也恰好见到他。 正逢宋颐之扑上前去,头一次牢牢抱住眼前之人,他既没躲开,身姿挺拔有力,也没有被他撞飞出去。 宋颐之倏然敛了笑意,脸上的喜悦霎时被慌乱代替。 “你不是少卿!你不是少卿!!”宋颐之只顾拼命摇头,恼得跺脚不依,恶狠狠看着眼前之人。 还不时转眸,饶是认真告知父皇。 “这个少卿是假的!” “这是假少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