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没被雨棠听见。 穆雨棠虽然在帮她爹守孝,但是也会时不时的带人着男装出来。 “圈占的河道,我已经命人将那几个地方的名字都抄录下来了”穆雨棠将手里的册子放到闵应的桌案上。 “好” 闵应拿起册子,仔细看了起来。 虽然他也命乐湛调查过,但毕竟他们是暗地里调查。 肯定不如他们穆氏主家亲自出马,消息来的全面。 “滦河”闵应看到其中的一行字,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这滦河下游,是广陵府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之一。 因为这滦河水域广阔,水网密布。 广陵府的不少郡县村庄,都是依河而建。 在出事之前,这滦河两岸一直是广陵有名的热闹繁华之地。 但是如今却都被那白茫茫的水给淹没了起来。 原来的古河道也被掩住了。 所以如今在滦河上行船,就算是经验再老道的船夫,都得加上万分的小心。 因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船身就会被水底的杂物给羁绊住。 在洪灾发生之前,滦河中上游的缓滩处就已经被圈占为穆家所有。 这样一来,这滦河就像是人一样,被掐住了脖子。 被掐住脖子还怎么往下吃东西,等待他的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这河道也一样。 若说平常雨水少的年头也就罢了。 今年的雨水一多,那河水水位升高的快。 排水本来就跟不上,滦河情况变的更加严峻。 等待下游百姓的,就是决堤或者河水漫出河岸之后的滔天洪水。 “还有淮河”穆雨棠没有因为闵应脸上的神色而有任何的逃避退缩,此事确实是穆宏伯做的糊涂。 “我想借着为父亲尽孝祈愿的借口,在广陵广设粥棚。我也会请些大夫来粥棚坐诊,帮广陵的百姓们看看头疼脑热,施医施药” 穆雨棠将自己在家中已经思量过多日的想法道了出来。 有些债,总是要还的。 此次洪灾,他们穆家责任占了大半。 她目前能想到弥补办法,也仅有这些。 “好”对于穆雨棠的决定,闵应好像没有说过不字。 穆雨棠点了点头,起身想要好好看看闵应的书房,上次来的匆忙,说了没两句话就走了。 “哎,这只瓷瓶”穆雨棠看到闵应桌案后面的博古架上摆着一只粉彩瓷瓶,“倒是别致的很,…哎!” 闵应闻声刚转过身,就听到了瓷器掉到地上清脆的破裂声。 “怎么办?”穆雨棠一时间也有些愣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手滑了。 低下身子刚准备去收拾时,一只手刚伸出,还未碰到碎瓷片,就被闵应一把攥住。 “小心”闵应一脸担心的翻过她的手,看到洁白如玉的小手上光洁的很,并没有伤口,才有些尴尬的将手放开。 可是闵应一低头,看到地上的瓷片,竟然是那只粉彩瓷瓶。 算了,人没受伤就好。 闵应自我安慰道。 可是还不待他将自己安慰好,就听到一旁的穆雨棠惊呼道。 “阿应,你看”她凑近几步,指着地上,脸上还带着几分的讶异。 ☆、第四十八章(捉虫) “这是……”闵应小心拾起一块碎瓷片,放在阳光下仔细看了看。 “雕花瓷?” 所谓雕花瓷,就是在瓷器表面作雕花。 工艺繁复,当然价格也是一般瓷器的几倍不止。 “是雕花瓷不假,但是这尊雕花瓷的瓷瓶,雕花竟然在内里”穆雨棠刚想要拿一片观察,但看到闵应略带威胁的眼神,听话的将手缩了回去。 “内里雕花,这得是盲雕啊,看来还小看了这尊瓷瓶”将那瓷片翻看了几次,闵应感叹道。 “哎?这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