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终于放下手里的奏章,“还有何事?” “皇上,您可还记得微臣与父王去广陵之事?” 闵应抬起头,目光里多了些什么。 “怎么会忘,长岳是我唯一的胞弟”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道。 “你可是怪朕未将事实公布于天下?”皇上顿了顿接着道,“就算知道了是何人所为,可这毕竟是皇族丑事,若是公布出去,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 皇上所言,闵应早已料到。 “皇上还是以为这设计一切的都是三皇子吗?” 闵应的话让皇上一愣,他抬起头,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浓。 “你什么意思?” “皇上,这件事情,让明眼人一看,就能断定不是太子所为,应该是有人栽赃嫁祸。而这栽赃嫁祸之人,必定与太子早有莫大的利害纷争,大多数人第一瞬间想到的必定是这素来喜欢与太子对着干的三皇子。” 闵应话说的不紧不慢,就是为了能让皇上能够记住他所说的每一字一句。 “你什么意思?这凶手不是老三?”皇帝脸上的神色是闵应从未见过的样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朕已命人搜查过他的皇子府。从里面搜出了不少的羽箭兵器。其中那羽箭上的刻印,与暗伤你父王的那两支一模一样。” 皇上摆着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但是到随即等他回过神来,他脸上的疑惑之色渐渐变浅,眼中的凝重与震怒简直就要喷薄而出。 “你的意思是……是他故意…”皇上倏的站起身子,但是一下站的太猛,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只能用双手死死的撑住身前的御案。 闵应虽然看到,但是顾忌皇上的面子,他没有上前去搀扶。 这皇上龙体,事关江山社稷,一直是皇上的忌讳。 “没错,臣一开始也是怀疑的三皇子,可是后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才生了疑忌。但苦于一直未有证据,并未敢奏明。”闵应一开始觉得不对劲,是在工部侍郎许远跟他无意间提到的一句话。 这工部尚书刘乾在许远临行之前,仿佛早就料到一般,让他务必查明这洪灾之事,是否与堤坝不固有关。 这广陵府的堤坝基本上都是由他工部尚书刘乾监造,若是这洪灾与这堤坝有了什么牵扯。 皇上第一个问责的,必定是他。 可是他却先提起这个由头,实在是怪异的很。 仿佛是为了故意让人查出一般。 而且先前,这工部尚书刘乾一直是属于三皇子一派,若是他的差事出了什么差错,这众人肯定会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三皇子头上。 可是这检查堤坝之事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完成的,不说得等到洪水退的差不多,还要将这广陵大大小小地方的堤坝全部查验一番,这时间上就要耽搁许久。 所以这时间上,就将工部贪墨事发的时间拖后了许久。 拖到了三皇子被贬,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闵应昨日得到的那封信上写的是:许远进京,刘乾自戕。 这一切都计划的天衣无缝,时间衔接上也恰到好处。 此次太子身后真的是站了位高人呐。 没错,此次所有一切,都是太子的人在捣鬼。 刚刚闵应也只是稍稍一点破,皇上才反应过来。 能将皇上都差点蒙混过去,可见太子此次也是下足功夫了。 “太子此次将所有的线索证据都指向他自己,混淆视听,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三皇子想要夺嫡,所以嫁祸于他。就在昨日,工部侍郎许远进京,想要禀报堤坝偷工减料之事,可是还不待他到工部尚书府上,将此事禀报给上司。这工部尚书刘乾就已经自裁谢罪。” 皇上也知道这工部尚书与三皇子走的近,今日一早听到消息时,他率先想到的也是三皇子是否与工部的贪污案有关。 御案上已经有几封奏章,内容是弹劾三皇子勾结大臣,意图不轨。 若是让皇上看到,闵应还未点破,怕是皇上直接撸了三皇子的郡王之位,贬为平民也未可知。 这一连串的连消带打,真的是将三皇子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你父王之死,朕派人查过,确实是老三府上的幕僚所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