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闫鸿强和赵山刚在山刚农贸的办公室里得知车辆被扣的消息时,两人都愣了几秒钟,实在是想不到事情会如此顺利,而且詹洪和杨忠军两位本该在幕后指点江山的人物,也恰好直接参与了此事,这不是他娘死催的吗? 稍稍愣神之后,闫鸿强和赵山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帮蠢货!” “闫总,还得好好叮嘱下去,别让人透露出去消息。” “山刚兄弟放心。” …… 苏淳风接到赵山刚打来的电话时,刚刚吃过午饭,和几位舍友闲聊着往寝室楼走去。 听完赵山刚的大致讲述,苏淳风微微皱眉,问道:“山刚,你和闫鸿强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赵山刚笑道:“让司机和车老板出头,闹呗,货丢了,总得有个交代不是?” “不行。”苏淳风和舍友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然后往僻静的地方走去,一边语气认真地说道:“不要把事情闹大,也千万不要提出让路政和交警部门赔偿丢失货物损失的要求。告诉车老板和司机,这时候不提要求,保持沉默,把票据留好就行。熬上那么几天后,等牵扯到上面来调查时再说,只咬紧一条,凭什么扣车!千万叮嘱好司机和车老板统一口径,别贪便宜。” “不用担心。”赵山刚无所谓地说道:“转出的货物我和闫总已经安排好了绝对安全的渠道走出去,让他们查不到。现在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官司打到京城去,他们也没辙。司机和车老板都是咱们的人,也都收了钱,而且谁不怕承担责任?既然上了船,就得把戏给唱好了才行。” 苏淳风语气严肃地说道:“山刚,你不要以为躲在幕后就没事了!这件事是明摆着的,谁都不是傻子!所以如果你们一味地闹腾下去,最后有理也变成了没理,反而会被动,甚至把自己都得搭进去!” “淳风,这次搞好了就是一百多万啊。” “你想都别想那一百多万!把货赶紧给货主送过去,要不然最后还得落下个诈骗的罪名!” “这……” “让詹洪和杨忠军难堪就好。”苏淳风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按照我说的办,车放在那里不出来,拖上几天把事情闹出些影响,足够折腾詹洪和杨忠军了,千万别让这种难堪,牵扯到更多人,尤其是市里的脸面。” 赵山刚稍作思忖,答应道:“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苏淳风扭头向南望去,似乎能透过密密麻麻的建筑物和时空的阻隔,看到千里之外的万通物流园。 他知道,赵山刚和闫鸿强并非想不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秉性和他们为人处事的习惯,一旦得理就不饶人,哪怕对方再如何强悍不可动摇——如果没有这种胆识和魄力的话,他们也闯不出如今的地位和实力。同样,在需要忍让和妥协的时候,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退一步,但找到机会就能反扑咬死对手。 但优点有时候也是缺点,身处局中终难看清全局。 反倒是苏淳风置身事外,才能够把任何事情看得更加透彻,想得更远一些。貌似胆小优柔寡断,实则稳重获利,而非冒险。 这件事,如他所吩咐地闹下去,获益; 如果按照赵山刚和闫鸿强的想法闹下去,固然可以将詹洪、杨忠军掀倒在地,可是对赵山刚、闫鸿强,甚至于对万通物流,都会带来极大的风险,且根本得不到更多的好处,一百多万元的货物损失赔偿?作梦吧!事情闹大了,让市里面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脸面难堪,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拿下詹洪和杨忠军,但随后必然针对万通物流、赵山刚、闫鸿强下手,还反了你们这些刁民了! 第三天。 几位司机和车老板拿着钱来到路政执法管理处的停车场,苦兮兮地缴纳了罚款,装模作样地打电话安排倒货的小型货车以及装卸工人的时候,顺便把车上的苫布给解开,打开车门,然后…… 司机、车老板,执法的路政人员和交警,全都愣住了。 车厢里空无一物! 货呢? 按照之前路政和交警扣下的货运单以及他们填写出具的扣车单、罚款单据上明确的货物吨位来计算——东风后八轮高护栏货运车上,是满载的三千件重达二十七吨的蓝带啤酒,价值十五万元;而两辆半挂车各自装载有六十四吨的板材,总计一百二十多吨板材价值近百万!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什么都没有! 车老板和司机面面相觑。 天杀的! 路政管理处的人和交警也都懵了——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