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彻底激怒了范春松。 他豁然起身,抖手甩出一张符箓,默念术咒,符箓凭空迅疾闪现出火光焚尽,只见范春松怒目瞪视扑向他的丁平扬,低吼道:“跪下!” 正在前冲的丁平扬怔住。 成昆趁机赶紧上前抱住了丁平扬,然后看向范春松,惶恐不安地解释道:“范先生,误会,都是误会……” “你也给我跪下!”范春松的语气和表情,已然变得清冷淡漠。 不容置疑。 室内,无形的术法波动卷裹住成昆和丁平扬二人。恐怖而无形的巨大威压之下,两人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了恐惧和犹豫、挣扎,迟疑了大约有几秒钟后,两人终于缓缓地,跪了下去…… 躺在床上看着这混乱一幕的钱明,面露冷笑。 范春松胸膛急剧起伏着,他恨不得将成昆和丁平扬这二人杀死在当场。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踌躇许久之后,看着已然低下头瑟瑟发抖的成昆、丁平扬,范春松缓缓地收回术法,抬手掩嘴轻轻咳嗽了一声,继而咽下涌到喉咙里的鲜血,坐到床边淡淡地说道:“我随时都可以要你们死,懂么?” “是,是,我知道……”成昆一边捣蒜般点头,一边拉扯了一下丁平扬的衣袖。 丁平扬这才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儿来,忙不迭点头:“知道知道,我知道错了……”刚才那无比诡异、身体失去控制,或者说意识中完全陷入了对范春松极度恐惧,不得不听命于他的状况,超出了丁平扬和成昆的想象力和承受力。他们相信,在刚才那一刻,如果范春松让他们立刻自杀,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一头撞向墙壁。 “答应钱明的条件,然后赔偿他三百万元,听明白了么?” “啊?” 成昆和丁平扬愕然,面面相觑——这范春松,到底是找来帮谁的?之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瞬间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反过来还要他们赔偿钱明三百万…… 这他妈不是在做梦吧? 范春松眉毛一挑,厉声斥道:“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听,听明白了!”成昆急忙应道。 “明白!”丁平扬咬着牙答应。 “别不服气,如果我不从中调解的话,钱先生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们,当然,现在不止是钱先生,你们胆敢违背我的意愿,我也会随时杀你们,杀你们全家!”范春松比之丁平扬之前对待钱明时的狠戾,还要狠戾得多。随后,他抬起头,看向躺在床上的钱明,犹自有些不甘心就这般低头,却又不得不低头的他,淡然说道:“钱先生,之前我确实不知道,您是苏淳风的徒弟,所以发生了一些误会,我希望,刚才我交代成昆和丁平扬去做的事情,能够让你满意。” 钱明点了点头,道:“不过,范先生似乎,还差一个明确的歉意。” 范春松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微鞠躬,道:“对不起,钱先生,这件事是我的错,在没有搞清楚事情原委的情况下,不该插手此事。” “误会而已,范先生,请把他们都带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钱明微微阖目。 范春松没有再说话,这份纯粹属于是飞来横祸的屈辱,让他内心里无比的委屈和愤怒,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大步往外走去,一边说道:“成昆,丁平扬,赶紧滚出来,去准备钱……还有,今天这件事,以及我和钱先生的身份,这辈子如果你们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我保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 成昆和丁平扬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赶紧起身一边向钱明鞠躬道歉,一边倒退着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了。 钱明睁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大起大落,让他激动不已,又有些失落和遗憾——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靠自己,去完美地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情?想想到现在师父一共交代他做事两次,第一次在山城遇到了横岭门的门主,第二次在这里,又遇到了辽东范家的范春松……这奇门江湖上的高手,怎么就如此之多了?以往,许万发明明告诉过他,奇门江湖上真正迈入炼气境的高手,只是少数,所以,以钱明当前固气初期的修为,已经可以到奇门江湖上走一走了。 大概,或许…… 是因为但凡与师父有关的事件,接触到的奇门江湖人士,必然是奇门江湖上更高层面的术士。就好像现实社会中,寻常拥有几百万资产的人士在一帮乡下长大的朋友面前,觉得自己算个人物,可事实上,他甚至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进入上流社会与那些亿万富豪、手握重权的高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