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朴音贽缓慢退却的术法力量,然后,在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关注下,吞没了朴音贽。 乌云从九天垂落噬人。 滚滚厚重恐怖的云团中,朴音贽停止了施术,一动不敢动,就连意识,都不敢有丝毫逆反的迹象,只是一味地战战兢兢恐惧着。因为,在充斥着骇人术法攻击力的云层将其卷裹的同时,数之不尽的细碎术法力量,不知何时已然完全摧毁了他的身心防御,那些细碎却致命的术法攻击波动,就如同一把把利剑,剑尖直指他的意识、经络、五脏六腑七魄……随时都可以要他的性命。 这种感觉,很快消失无踪。 苏淳风收回了术法,长身而立,面带从容微笑。 乌云散去,术法攻击波动渐趋平静。 昏暗的光线下,朴音贽浑身冷汗直冒,颤栗不止,据而像是虚脱一般萎顿倒地。朴家众人以及韩国那些之前就在和后续前来赴宴的诸多术士,纷纷冲了过去。 朴音贽,败。 当朴恩背着昏厥的朴音贽回宅邸时,苏淳风及罗同华、周汉,走在了众人的后面。 “他已经败了,何必最后关头又发起一次凌厉攻势,却偏偏不伤他?”罗同华略带责怪之意地轻声道。 “省得这些韩国术士耍赖,不承认失败,最后还要说什么整个斗法过程中,都是朴音贽在压着我打。我担心,以他们的性子,甚至还会说最后朴音贽之所以主动停止攻势,不是因为他力竭,不是因为已经身受重创承受不住大自然的反噬了,而是,给予我一定教训后,便不再与我这年轻人一般见识,放我一马。”苏淳风神色淡然地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他从一开始就想要伤我,我又何必给他留什么颜面?罗教授,你不会是觉得可惜所以埋怨我最后及时收手点到为止,没有杀他吧?” 罗同华微笑着摇摇头,道:“干得不错。” “嗯?”苏淳风略显诧异。 罗同华拍拍他的肩膀,却是没再说什么,大步跟上众人进入朴家宅邸。 这天晚上,朴家设下的宴席,来者众多,但气氛怪异——对于罗同华、苏淳风、周汉这三位华夏的术士,没有人再去挑衅说一些自负高傲的话语,甚至连表情姿态,都有些心虚般地躲躲闪闪,也没有人,讨论今日朴音贽和苏淳风的斗法。因为对于大韩民族术法界不利的消息,他们每个人都深深地忌讳着,不想去提。而且,那个叫做苏淳风的家伙,做事情做得简直绝了,根本没有留给韩国术法界人士们丝毫能够耍赖说些什么自我安慰自欺欺人话语的余地。 怎么说? 苏淳风一味防守,被朴音贽压着打了两个小时?做人可以不要脸,但不能不要脸到连自己都骗不过——修为炼气后期的苏淳风,仅以术法做防守,随便让修为在炼气大圆满的韩国术法界第一高手朴音贽,狂轰滥炸地攻击了两个小时……两小时啊,你朴音贽都没能攻破,都让着你让到了这份儿上,还能说啥? 朴音贽以前辈高人身份,给予苏淳风教训后主动收手放人一马?得了吧,最后关头苏淳风惊天一击,如摧枯拉朽,朴音贽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可以说,输得不能再输了。 得亏苏淳风精准无误地点到为止,收术不再进攻,否则的话…… 实在是不堪设想。 现在,只盼着罗同华、苏淳风、周汉这些人以后不要在国际术法界到处宣传这件事情。至于韩国术士界的人士们,即便大家相互之间也有嫌隙,但毕竟涉及到了国家民族的荣誉,所以,谁都不会对外说。 而之前周汉所担心的,韩国术士界会因为朴音贽被苏淳风击败,从而在今晚的宴会中寻衅找茬的情况,也没有发生。 罗同华更是有种因为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而自责的愧疚。 因为,他以为苏淳风刻意防守,要活活拖死朴音贽,是睚眦必报朴音贽的同时,也给罗同华添点儿麻烦让他去解决韩国术士界的无礼狭隘。而结果却是,不需要他与韩国术士界说些什么,也没人会傻乎乎地来找他表达对苏淳风击败朴音贽的不满。 华夏,奇门江湖有苏淳风。 幸甚! …… …… 阳春三月,中原大地和北方渐有草长莺飞时,华夏南疆之地,已然有了初夏时节的炎热和潮湿。 临边市大街小巷,白天的时候就多了那些光膀的汉子,穿裙装露出大腿的俏丽女子。 午后,日头毒辣。 入山大街北头,与北环路交叉口一侧,有一幢两层的竹楼,挂匾额“财富茶馆”。 这个时间段,再加上地理位置相对较为偏僻的缘故,茶馆一楼的大厅里空空荡荡没有客人的影子。年轻的小服务员坐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泛着困,或许是担心被老板看到上班时犯困的缘故吧,小服务员时而就会猛地睁开眼睛,警惕地四处打量一下,然后接着忍不住上眼皮与下眼皮继续打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