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隔着窗户唤道。 “我这就开了,”何安也听出大梅的声音不一般,不敢耽搁,赶紧着拉开院门。 门刚打开,大梅一头便撞进来了,“木香呢?” “我在这儿,怎么了,”木香披了件棉袄,脚上也只穿着拖鞋。 大梅跑到廊檐下,满眼泪痕,“木香,能不能借你家的马车一用,我爹……我爹病的更重了。” 木香心里咯噔一下,安慰她道:“你别急,我家马车就在外面,你随时都可以用,我让吴青把马车套上,我随你们一起去镇子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安平钰并未休息,衣着整齐,连头发都一丝不乱,豪门贵公子的气度,即使身处简陋的农舍,也丝毫不减。 大梅心乱的很,根本没注意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俊美公子。 木香知道他也是个人物,便如实的把大梅他爹,大致的情况对他说了。 安平钰略一沉吟,“把人抬过来,我瞧瞧。” “你会看病?”这是木香问的。 安平钰用古怪的眼神看他,大飞站在旧屋门口,替主子回了她的疑问,“我家侯爷自小天赋异禀,医术精湛。” 大梅似乎看到了希望,“这位公子,您真的会看病?那,那太好了,我大哥背着我爹,就在后面呢,这会应该快到了,我去看看来了没。” 他们兄妹俩,不敢耽误,大梅前脚出门,林长栓后脚便背着林富贵追来了,只想着能早点给他医治。 吴青帮着一起去接人,很快的,林富贵就躺在了木家偏屋里,人已经昏迷了,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安平钰坐在一旁,细细把着他的脉,又挑起他的眼皮,看了看眼白,询问道:“他是如何发病的?” 大梅抹了把眼泪,哽咽着道:“头两天,我爹就说身子没劲,想在家歇两天,我们也没多想,便让他在家歇着了,哪知今儿晚上,突然又吐又翻白眼的,气也喘不上来,可吓死我们了!” 安平钰眉心一皱,正要动作。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一把掀开了林富贵的身上的衣服,在他腿上捏了捏。 从左边的小腿,检查到右边。 安平钰看着她动手检查,并不阻拦,明眸中露出赞赏之色。 木香在摸到林福贵右小腿处,靠近脚踝的地方时,停下动作,等到掀林福贵的裤腿,所有人都傻眼了。 “被蛇咬了?”木香也震惊到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安平钰在脑子还没转过来时,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闪身扶住木香的身子。 同时,接下木香没说完的话。 “的确是中了蛇毒,看他伤口溃烂的程度,有三四天了,虽然简单处理过,但此蛇毒性凶猛,以至于伤口慢慢溃烂了。” “爹!”大梅惨叫了一声,扑在林福贵身上,哭的昏天黑地。 林长栓也红着眼睛,手攥的泛青筋,背过身去,像是在抹眼泪。 木香已经镇定下来,其实她并不是因为看见伤口吓的退后,只是心惊这溃烂的程度,同时,也替林福贵担心。 见大梅还在哭,木香烦躁的将她揪起来,“现在哭有什么有,早干嘛去了,即使你爹不说,你们难道都没有查觉到吗?被蛇咬过的伤口,在溃烂之时,会有股子腥臭的气味,很容易发现的!” 大梅惭愧的抬不起头来,抽噎着道:“是我的错,我这几日光顾着忙活这边的事,那天他说不舒服,我还去给金菊送亲了,都没时间好好关心他。” 林长栓也愧疚万分,“不怪大梅,这几日我在家呢,都怨我,是我心太粗。”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在这儿后悔死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办才好,安平钰,你可有办法?” 木香也有些慌了,若是安平钰无法医治,他们得立刻动身去镇上找郎中,一刻都不能耽搁了。眼下,溃烂成这般,林叔的这条腿,怕是难保了。 安平钰又检查了一遍林福贵的伤口,神色分外凝重,“我给他简单处理下,可是我手上没有药,必须得去镇上医治,先给他喂下这个吧,能保住他的性命。”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药丸,交给木香。 “好,我信你,”木香接过药丸,转身拿给大梅,“快拿水来,给你爹服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