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关了门。 她拿出香帕,质问赵修文,哭着质问他。 赵修文怎会告诉她,香帕的主子是谁。他只是扑上去,将香帕抢了过来,藏进了怀里。 那一晚,他们分开睡了。这一分,就成了习以为常的事。 赵修文回家的天数越来越少,每次回来,苏秀都能闻见他身上浓浓的脂粉香。 过份的事还不止如此。他挣的俸禄再没往家里拿过一分,相反的,他竟回头找她要钱。先是几十文,后来是几钱,再到几两。 苏秀陪嫁的银子不多,除了几样首饰之外,差不多都被他拿去了。 想到这些,又想到今日赫连晟对待木香,无微不至的呵护,两人手拉着手,亲密无间的模样。 苏秀趴在炕上,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她恨的人那么多,却从没想过,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没人逼她。 在赵家传出要退亲时,她还跑人家门口上吊呢! 既然那么想嫁,现在又后悔。她以为是小娃过家家呢,想走就走,想不干就不干了? 赵修杰从另一个屋出来,一走到廊檐下,就听见大嫂的屋里传来隐红约的哭声。 恰好赵婆子拿着簸箕过来,赵修杰反手指着苏秀的窗子,对他娘道:“咋又哭上了,今儿咱不过年了?” 赵婆子也听见了,跑过去猛敲窗户,“刚才又说摔到了,现在又哭,苏秀啊苏秀,我看你是存心的,想咒我们一家明年过不好是吧?” 苏秀的哭声戛然而止,“我就是摔疼了,一时没忍住。” 赵婆子阴着脸,数落她,“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好好的出个门,也能摔跤,还摔的这样重,你走路都不看路吗?行了,你也别在屋里待,厨房里一堆活呢,出来替我把鱼收拾了。” 赵婆子转身又见赵修杰整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又是不打一处来,“你还不赶紧去把你哥找回来,现在去镇上还来的及,要不你去林富贵家借他家的驴子,赶着驴车去,反正不管咋样,你都得把你哥给我找回来,过年不回家,像什么样子。” “村里还有马呢,借了马去,那多快,”赵修杰小声的嘟囔。 “你说啥?啥马?” “呃,没啥,我去借驴车了,晌午饭也吃不上了,有包子吗?”他可不敢当着苏秀跟他老娘的面,提到木家。没有马,有驴也凑合,总比他两条腿跑路要好的多。 “包子没有,厨房还有俩冷馒头,你带上吧,早些回来,等你们年夜饭,”赵氏叹气说道。 赵修杰垂头丧气的去找馒头了,还是那句话,有总比没有的好。 要说他这大哥也真是的,大过年的也不回来,窝在镇上,躲得了一时,难不成还能躲一世吗? 苏秀听到赵修杰出门去了,在屋里洗了把脸才走出来。 瞅见厨房门口的大木盆里,活蹦乱跳的大鲤鱼,她迟迟不想下手。 这什么天气? 早上水塘里都结冰了,老厚的一层。手伸进水里,冻的又红又疼。 赵婆子烀好了腊货,一块咸肉,半个咸鸡,另外还有一副咸猪头脸子。 舀出锅里的汤水,搁在盆里,准备明早上下面条,当油搁进去的。 无意中看到苏秀拢着手,站在那,只盯着鱼,一动不动。 原先的火气还没下去,新的火气又上来了。 “你傻站着干嘛呢,还不赶紧的,快拿上菜刀,先马鱼鳞刮了再剖肚子!”赵氏忍无可忍的朝她吼。她这里都忙死了,可她这儿媳妇倒好,拢着袖子的站着看,你说气人不气人。 “来了来了,我这不是来了嘛!”苏秀这会伤心劲过了,脾气也上来了,不太情愿的进厨房拿了菜刀。 赵婆子听见她埋怨的语气,整个人都不好了,处在爆怒边缘。要不是顾及着今儿是过年,不能吵架,她早上去抽她两嘴巴子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