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外人,还都是一堆俊男,除了跟赫连晟,人家是明摆着有娘子的,剩下的那几个,自然就是他们可以传情的对像了。 于是乎,木香跟赫连晟,被老村长请到了上首座,其他的男宾,都被安排,坐成一排,而他们的对面,坐着十几个本地的漂亮姑娘。 这场面,可太好看了。 兴许是这里鲜少有外从的缘故,所以这里的姑娘,从最初的羞涩,到后来的放开,再到最后的无所顾及,吵着嚷着要跟他们喝酒。 九湾村的酒,都是用当季的水果酿的,度数不高,喝着也不醉人,但再低的度数,也经不起姑娘们千杯不醉的酒量。 众姑娘疼惜安平钰身子初好,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当是鱼肉,鱼汤,就摆满了他面前的桌子。 严忠虽然论起相貌不如那两位,但冷酷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姑娘对她投橄榄枝。 木香捂着胸口,戏虐他道:“严忠,你要不就留在这儿,当九湾村的女婿吧!你家王爷能你当证婚人,给你主婚。” 严忠正被一个梳着四条小辫的姑娘死盯,看的脸红了,听到她的戏言,脸更红了,从从脸红到脖子,比那烤熟的虾子还要红。 “夫人说笑了,属下至死也要效忠殿下,个人的事,从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他这样说,木香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因为在他说那番话时,对面四个辫子的小姑娘,眼眶都红了,罪孽啊! 她拐了下赫连晟,“夫君,你也说说,部下也是人,他们为你卖命,虽是应该,但咱是体恤下属的主子,关心你的终身大事,也是应该的,只要是你看中了,或者留下,或者带走,全听你一句话,怎么样,够意思吧,快选!” 她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好让那姑娘听见,也让很多村民都听见了。 一时间,围桌的人闹哄哄的,全都跟着起哄。 严忠被他们这一闹,弄的更羞涩了,一个大男人,低着头,半天不敢抬头。 苗玉轩是唯恐天下不乱,笑着、闹着、跟同桌的几个人拼酒,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喝的眼睛花,坐也坐不稳。 他身边的随从,将他扶起带走。 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那个叫谷雨的丫头,真是命大,在江水里泡那么久,也没死,还被冲到九湾村的岸边,被村民救起。 跟木香一样昏迷的两三天,也是刚刚才醒,被村民搀扶着坐在女宾席。 溺了个水,她胆子似乎又小了很多,既不敢看自家主子,更不敢看木香,偶尔也有当地的年轻小伙,对她表示出好感,对她献殷勤。谁让苗玉轩挑起婢女来,都得按着选美的水准来,自然是十分漂亮的。 但是她连头都不敢抬,好像坐在附近的都是洪水猛兽。 赫连晟并不知晓在船上发生的事,否则别说她了,就连苗玉轩,此刻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儿。 旭儿的爷爷便是此地的村长,跟木香他们坐的很近。 木香一直有很多疑问,说白了,就是爱管闲事。 九湾村的人救了她的命,她这个人呢,又是属于那种,你对我好一分,我还你三分的人。 想了想,先从房子说起,“老村长,请恕我直言,你们这儿风景这么好,土地资源也丰富,为什么不盖些结实稳固的房子,而非要住帐篷呢?” 老村长为人很和善,笑起来,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的,眼皮虽松散,但眼神秘很好,他摸着胡子,指着江水的方向,对她解释道:“住帐篷,是为了方便搬家,每年到了夏季,九道湾的河水就要上涨,涨厉害的时候,这一片山谷,都会被淹了,但是潮水褪去,这一片土地,又十分的肥沃,所以啊,每年到了汛期,我们全村都要搬去最高的山上去住,还是搭的帐篷,一来二去的,拆卸起来最方便,要是盖上在泥巴房,盖哪里都不合适,索性就一直住帐篷。” 停了下,喝了口果酒,才又道:“我们瓦喇族人,生性淡泊,不讲究吃穿,也不讲究功名利禄,从古至今,我们族里的人,都没有踏出过这片土地,也没有人出去做官,或是经商,不是我们吃不得辛苦,经不得风浪,实在是本性所致,无所求,也就无所谓贫富。” 被他这样一说,木香原先准备的一堆改良计划,都变的没有意义了。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他说的也对。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满足于现状,没有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很辛苦,这就够了,真是有钱难买我愿意啊! 赫连晟忽然道:“你们无所求,这不假,但你们却无法阻挡侵略者的步伐,你们这里并非孤岛,通往外界的路,也不是只有一条,之所以安宁到今天,不过是因为没有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你清楚后果会是怎样!” 他不是在威胁,他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