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了,他只恨,在京城时,没有多点时间陪着她,守着她。 赫连晟整整在账里坐了一个时辰,写好了家书,本想附上些小东西,又怕白鹰承受不动,只得作罢。 白鹰在营帐里歇了两个时辰,便起程飞走了,坚决不吃伙房里的食物。 木香这一夜睡的安稳,早晨是被啄窗声给惊醒的。 赤貂一个健步窜到窗台上,把窗子打开。 “这么快回了,”木香惊喜的一把将白鹰抱住,要不是碍于无从下嘴,于非得好好亲它一番不可。 白鹰挣扎着从她怀里跑出来。真是的,那么热情干嘛,要不是为了吃的,它才不肯拼上老命的飞呢! 木香兴奋的取下它脚上的竹筒,打开门,冲着外面大声喊何安。 “来了来了,一大清早的,您叫什么呀,”何安小跑着赶过来,一看见窗台上的白鹰,也愣住了,“您不是说,它给主子送信去了吗?咋这样快就回来了,莫不是没到?” 白鹰丢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扇动着翅膀飞走了。 这一路,飞下来,它身上这白毛,都快成黑的了,不梳洗一下怎么行。 锦鸡会飞,一大清早的,就飞到屋顶上打鸣,这打鸣的本事,它是跟家鸡学的,家鸡都会的,它肯定也会,就是不屑于干。 结果昨晚木香临睡觉前,特意跑到它窝前,戳着它的脑袋,说她缺个闹钟,府里的鸡只剩母的了,它不打鸣,难道还叫那些母鸡打鸣不成。 虽然它没听懂闹钟是啥个意思,但木香让它打鸣的话,它是听懂了。 本不想理踩她,可谁知这女人竟威胁说,如果它不打鸣,就把它跟那些母鸡关一起。 后院那群母鸡,它是看见过的,比老家的十只,哦不,九只母鸡,还要多,还要可怕,一见着它,竖着两只眼睛盯着它看,那样的眼睛,太可怕了,恨不得把它吃了一样。 为了保住自己的种子,不被那群母鸡榨干。 骄傲的锦鸡大人,干起了打鸣的差事。 白鹰飞到小溪边打理自己羽毛时,赤貂也跟了过来,在一旁玩水。 那群母鸡同样竖着眼睛瞧它,白鹰眼睛危险的一眯,身上的白毛炸开:一群蠢蛋,不知道咱鹰是吃肉的吗?再敢盯着它看,便抓了你们咬断你们的脖子! “咕咕咕,咯咯咯!” 一群母鸡愣了有三秒,结果就跟炸开锅似的,在鸡笼子里乱窜乱窜。 这动静惊动了赤貂,它好奇的奔过去,趴在鸡笼边看,时不时的伸出爪子,还能够得着一两只鸡毛。 锦鸡从房顶上落到围墙上,看着底下胡乱冲撞的母鸡们,又看了看站在溪边,优雅洗澡的白鹰。 赤貂看见锦久站在墙头,那个兴奋的呀! 又蹦又跳,它身手灵活,几个飞跃窜上去,眨眼间就到了锦鸡身边,照例蹭着它胸口上的羽毛。 白鹰鄙视那家伙的叛变,是个带毛的,它都恨不得舔人家的爪子,趴在那摇尾乞怜,太没节操。 锦鸡仰着脖子,伸出爪子,将这家伙扒拉开。 讨厌死了,就跟个牛皮糖似的,它身上也没啥香味,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非缠着它不可,搞的它这个高贵的神鸡,连拉个鸡屎都得飞很远再躲起来。 昨儿傍晚,曾有一次,它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方,刨好了坑,拉完了便便,刚把坑刨上,回头一看,这家伙眼巴巴的站在后头,盯着它埋屎的坑,眼睛是放光的,眼神是贪婪的,搞的好像它埋了什么金银财宝似的。 锦鸡把它推开,没过几秒钟,赤貂正要缠上去。 可是下一秒,空气中突然飘来一阵香气。赤貂也不管它了,蹭的一下窜出去老远,只几步,就从后院消失不见。 锦鸡可不吃肉,自然也闻不到香气,但它瞧见白鹰也拍拍翅膀跟了上去,这家伙可好奇了。 木香命何安准备了最新鲜,最嫩的牛里脊,她亲自下厨,煎成牛排犒劳白鹰。 急着做牛排,连信都没来得及看。没事,她可以晚上一个人再看。 怀揣着那一封信,是一种念想,就好像他的手,一直拥着她一样。 不过,同样的,木香越来越憎恨苍澜人,最好别叫她看见苍澜人,否则满清十大酷刑,轮番的招呼他们。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