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灏目带笑意,声音染了几分温柔:“买,想吃什么都买给你。” 黑夜中他看不清她的脸,依稀见得她紧阖眼,挺直小巧的鼻尖下,小嘴微微上翘。这样一张惹人怜爱的脸蛋,他小心翼翼地护着疼着都来不及,竟然有人想要伤害她。 穷凶恶极,罪不可赦,待他查明清楚,定要将那些人挫骨扬灰。 她可能是饿极了,舔了舔嘴角,这一细微动作,却看得人心神荡漾。沈灏撇开眼,尽量忍住自己的情/欲,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把她吓住了。 山路崎岖,他的心思全放在怀中之人身上,未注意前面的路,不留神脚下一空,蓦地身子往下坠。 禾生轻呼一声,沈灏来不及站住脚,根本来不及阻止突如其来的变故。 若是放开手,便能攀住旁边高悬的树干,沈灏想都没想,放弃最后的机会,选择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身体护着,连滚带爬跌下山。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禾生睁开眼,他写满忧虑的目光遁入眼帘,浑身上下地打探着,语气焦急,问:“伤着哪了?” 禾生摇摇头,转眸望见他身上划了好几个大口子的衣袍下,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撑起身子去看,才发现他早已伤得极重。满山遍野,全是荆棘,从刺尖上滚过,身上没一块完好的。 禾生哇地一下哭了,骂他:“傻子,你都成这样了,还问我作甚,没了命,你找谁赔。” 沈灏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势,看她哭得厉害,想去擦泪,手臂一扯,便痛得呲了一声。 禾生抹把脸,抽着声,着急道:“快别动了,我为你看看,若是沾了刺,定要立刻取出来。” 沈灏低了声,“横竖不过几根刺,死不了。”他站起来,环顾四周,准备探清地形。 这里虽是平地,却未到山底,更像是半山腰子。月光一轮,照了几分水光波影,拨开丛林一看,前方竟有湖。 想着她被人掳走,肯定又饿又渴,招手便带她往湖边去。 抓几条鱼烤着吃,她肯定就不怕了。沈灏打定主意,脱了上衣,便往水里潜。 禾生惦记着他的伤,现下见他下了水,更是急得跺脚。这人是铁做的吗,浑身都是刺,还敢下水,不要命了吗! 她不识水性,只能站在湖边干等,许久不见他的动静,放眼望去,碧波粼粼的湖面,像面镜子一般宁静。 “沈公子?”她喊出声,见没人应,语气越发焦急,“沈公子”地呼了好几声,到后头,干脆直呼他名,“沈灏,你别吓我,快出来!” 她试着往水边走近,脑子里不好的想法一股烟地冒出来,鼻子一酸,眼里又泛起了泪光。 会不会淹死了……他是不是死了! 忽地从水底钻出个人来,鲤鱼打滚似的,溅了她一身水。沈灏立在水里,流水般的碎月洒在他身上,光着的膀子像是镀了层银,转溜地泛着光。 他体态矫健,胸脯与腹间块块分明,骨架适中,撑起这一身肌肉,恰到好处。 禾生呀地一声闭上眼,转过身去。 沈灏两手逮鱼,走近了看,打着月光,看见她紧抿嘴唇,睫毛打湿,不知沾了水还是沾了泪。 “怎么这般爱哭,小孩子脾性。”他刮了刮她的鼻,将鱼丢上岸,调转头牵她回去。 刚一碰到,她下意识回缩,沈灏板着声:“要么睁开眼,要么我牵你。” 禾生低了低头,“牵你衣角好不好?” 沈灏皱了眉,“没穿衣,哪来衣角,牵裤头还差不多。” 禾生红了脸,“那还是牵手吧。”伸出手让他牵,沈灏哼哼一句,巴巴地紧了她的手,问:“不知抓了条什么鱼,你凑合着吃。” 禾生声音细细的,“什么鱼都好,你先让我瞧瞧伤。” 沈灏回头看她,“担心我?” 禾生呼吸一促,点了点头,“嗯。” 沈灏蓦地勾了勾嘴角,眉头上扬,牵着她往前走。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