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马?” 禾生挑了匹鬃毛细软的青马。对于骑马,略懂一二,从前在家时,姚爹为了运货,买了两匹黑马,不是上成,好在温顺,每日能行数百里。 景宁王妃特意选了匹未经完全驯化的银鬃蒙古马,御马而行,马蹄声震天,她骑马技术精湛,单绕马场一圈,英姿飒爽,未用一炷香的时间,就已将马训得服服帖帖。 禾生看着羡慕,景宁双腿夹着马腿子,邀她同行。高高的马背上,景宁在前,带她驰骋。 跑了几圈,晒得通红,额头发迹间满是汗珠,景宁王妃甩了马鞭,接过水袋畅饮,问她:“你马技生疏,过阵子秋狝,让二殿下好好教教。他的马背功夫,师从他十叔,当年我初学骑马,也是他十叔教的。” 这个十叔,说的就是景宁王爷了。当今圣人龙潜时,排第四,景宁王爷乃他同胞兄弟,排行第十。 她说得恳切,禾生应下,并未因自己技不如人而感到尴尬。许久不曾玩得这般畅快,意犹未尽,瞧见明仪牵了马出来,也要热身。禾生带了她,驾马驶驰。 场内有专门伺候陪练的太监宫女,正式上场前,由这些太监宫女试场一局,乐队奏鼓乐,而后主子们骑马进场。 来之前,禾生已说明自己不会打马球,明仪高兴,正好有人陪她一起学,景宁一人教俩,起初并不设队。 景宁打趣禾生:“我教你马球,二殿下不介意么,白占了他府里人,想来他更愿意自己亲自教。” 禾生学她模样挥鞠杖,笑:“方才宋嬷嬷说了,王妃的马球术在望京女眷中,数一数二,就连武将世家的徐淑妃也无法与您匹敌,往年汇演,王妃所在马队,皆是冠首,这样的好师父,我到哪去寻?” 既捧了她,又未贬低老二,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姑娘。景宁挥杖,一击将球打进球门,动作流畅漂亮。 “今日时间有限,马球需多练,我先教你些皮毛功夫,你若还想学,派人到王府知会我一声。” “嗳。”高兴应下,转头景宁又问她:“你是哪里人?” 禾生答:“我原籍望京,做姑娘时在苏杭一带养身子,后来随了二殿下回京。” 景宁笑看她:“他倒对你一往情深。望京各家后院,论清净之地,除却景宁王府,就只平陵王府了。” 禾生知她说的是男子纳妾之事。众所周知,景宁王府,只王妃一人,子嗣有三人,大郡主明仪,世子明契,小郡主明桃,皆出自王妃之腹。 禾生答:“王爷与王妃,才是伉俪情深。” 景宁王妃将球击到明仪的小马驹前,冲禾生道:“男人有本事,坚定有决心,比什么都强。二殿下,性子比他十叔更倔。当年我尚能以罪臣之后的身份,登上一府王妃之位,今日换了你,也无需担心。” 她毫不忌讳谈论自己的往事,直白地点破禾生的心思,禾生发愣,不知该如何回她。 明仪试着挥杖,无奈力道太小,只近了三分。景宁策马,俯身仰击,大有巾帼风范,一边教明仪基本动作,一边朝禾生眨眼:“今日我话多,你别往心里去。自二殿下带你回京,闹得满城风雨,我看到你,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不免生出同命相怜之意。” 她顿了顿,继续道:“前路漫漫,你且行且珍惜。” 一番掏心掏肺的好意,禾生不胜感激,骑在马背上,学景宁挥杆击球,答:“不求王妃当年传奇,只盼与二殿下平和相处。一如王妃对王爷的信任,我也相信二殿下。” 景宁勒马笑,“你倒看得开。” 许是在风中纵马而驰的爽快,骑在高高的马背上,放眼望去,远处碧蓝天空与马场外的平原相接,视野开阔,血液沸腾。 禾生甩鞭,心想蒙古草原,定比这里辽阔千百倍,若能与他一同纵马草原,定比现在更为畅快。 不远处明仪离了马队,尝试一人挑杆点球,一路以杆做挡,带球直奔球门。 她才学骑马,不懂熟练御马,这一番动作,压得马驹疲累,承受不住,往后踢蹄,明仪斜卧着,一下没挂着,眼见就要被甩下马。 禾生惊呼不好,她离得最近,策马而去,拼尽全力捞住明仪,将她往马背上带,因马匹冲劲太足,好不容易将明仪抛至马背,自己却因着力不足,摔了下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