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怄了这些年,现如今竟还没有想明白。” 说的便是皇后了。 是蕊掖手侍茶,“还是娘娘看得通透。” 景宁王妃当年与圣人两兄弟的往事,宫里的老人记得清楚,当年圣人极为看重景宁王,因听说他被府里的侍女迷了心智,且这侍女还是当年叛乱的罪臣之女。为断其念想,将侍女招进宫中。却不想,这一招,却把自己陷了进去。 之后景宁王金銮殿上拔剑抢亲,圣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场面,犹如昨日重现历历在目。 全后宫的女人,没有谁不嫉妒眼红的,德妃也曾艳羡,但她是个明白人,自进宫起便知道自己要什么,从不在圣人身上索求情爱,将他当亲人一样来待,反倒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皇后。她与圣人从小相识,成婚以来,二人虽不至耳鬓厮磨,但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留的念想自然比别人要多。 德妃回过头看禾生,问:“听说景宁王妃与你走得近?” 禾生听她们讲话,一知半解的,不明白其中含义,坦然点头:“王妃教我马术。” 德妃点点头,并不在意景宁与圣人的往事,道:“你与她多亲近,有益无害。” 她老了,不像皇后那么执着,整天纠缠情情爱爱。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儿子,如何为沈灏铺好通向皇位的路,才是她真正关心的。景宁王妃与圣人关系非比寻常,纵然景宁王妃无意,却到底是圣人心头的一点朱砂,分量重得很。 禾生能入景宁王妃的眼,自是再好不过。 母子俩说的都一样。禾生低眉,从未有人跟她提起过关系利害,她与人交好,并不看重身份地位,因此没有想太多,“嗳”地一声应下。 围场离望京有段距离,人多行程缓,走走停停约莫要六七天的功夫。德妃让禾生陪着下棋,禾生才刚从沈灏那里学棋,只会些皮毛,不够与德妃对阵。 德妃不喜欢力量悬殊的奉承,那样太假,赢得也不畅快。索性一边下,一边教她。 近黄昏的时候,御前铁骑拿了五丈高的帷布,绕圣驾十里外的地方,通通围了起来。 各处搭了帐篷,安营歇马驻扎,准备过夜。 随行侍女并不多,依典制,每宫各带十个,司茶司衣司寝的宫婢忙着整理,准备晚上主子的歇寝。禾生掀了帘子站在门口往外看,入眼皆是牛皮大帐,平原上撩起火把,甲胄们有条不紊地穿梭于各个帐篷间巡视。 寥寥阔原,夕阳红得发紫,罩在头上,往稍远处看去,有种心旷神怡的向往。 禾生深吸一口气,绿草的新嫩与泥土的腥味,搅拌着曝晒了一天后的空气,吸进胸腔,竟是从未有过的清爽。 德妃要遣人去给交好的宫妃送玉露香,问禾生是否要给景宁王妃送去。 帐内宫女都有各自的事情做,禾生看准机会,央了德妃让她去。 到处都是巡守的侍卫,倒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德妃从她包袱中取出沈灏的玉佩,为她系在腰间,倘若出去有个眼瞎的,看到这玉佩也会避让三分,断不会为难她。 出了帐篷,视野倏地开阔起来,心情舒畅,脚下步子迈得轻快。 一路碰到婢子侍卫,见她腰间玉佩,知道平陵王府的姑娘,皆俯首称礼。 平原上走着,天渐渐黑下来,她弄混了东南西北,原本瞅准的帐篷,现下也不该如何去寻。想着找人问个路,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小娘子,别来无恙。” 禾生回头看,一步开外的距离,沈茂笑得痞气,一双手朝她搭来。 ☆、第51章 沈茂往前一伸脑袋,脸上堆满笑容,挑明用意:“小娘子,你过来。” 他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分明没怀好意。禾生哪敢过去,皱着眉后退一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