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嫉妒,嫉妒地快要发狂了! 这些年来,从未对灏哥哥说过爱慕二字,只因能说出口的言语都是微不足道的。只要她用充满情意的眸子望着他,那便是她最真诚的告白。 曾以为就算灏哥哥始终未对她动过心思,那也没关系。她爱慕他,爱慕的是他这个人,就算他一点回应都没有,她却仍旧是满足的。 她以为自己可以这样一直一直纯粹地恋着他,直到传来他迎娶别人的消息。 梅秾枝捂着胸口,略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禾生下意识去扶她,被她一手甩开。 “你走开!” 禾生倏地一下就火了。 难不成她在府里咳死了,王爷便会是她的吗? 梅姑娘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生了病,就得好好地在家养病,平白无故地跑这里说些让人讨厌的话,没把别人气着了,反倒先把自己气倒了。 就算想争男人,好歹也要健健康康的,有命争才行! “翠玉!” 翠玉忙地跑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禾生声色俱厉道:“去宫里请位太医来。” 梅秾枝婉拒,道:“无需侧妃操心。” 禾生一听这话就火大,回头道:“你既然住到了我的府上,那便是客人,主人怎么安排,客人就怎么受着,赶明儿你要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倒这了,我和王爷这年还怎么过,全府上下还怎么庆贺新年?” 她难得这般严厉,连翠玉都被吓着了。 梅秾枝蹙紧眉头,抖着嘴唇,将头低了下去。 看着软,实则是个烈性子呐。 禾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提裙便往门外走,走前想起什么,放话道:“太医开的药,务必盯着你家姑娘全喝了。” 花盛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话是对着她吩咐的。 连忙应下。 正殿里头,翠玉一路小跑跟上,嘴上嚷着:“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 禾生顿住脚步,嘴硬道:“我哪有生气?不过是嫌她矫情罢了。” 梅秾枝一口气说那么多,句句不离王爷,嘴里说的全是王爷的事。 什么“灏哥哥最喜欢冬枣”,“灏哥哥爱赤色”,“灏哥哥喜四月扬子头的春景”,如此这般啦,“灏哥哥”长,“灏哥哥”短的,她听得耳里都快生茧子了! 翠玉往前探脑袋,“真没生气” 禾生踢了踢鞋头,轻飘飘一句:“有一点点生气。” 翠玉赶紧扶她躺下,学昨日那样,为她捶背敲腿。“我的王妃娘娘,还是头一次见您那样呢。” 禾生返过头,“刚才那样很凶么?” 翠玉点点头。 禾生拿起枕头作气地揉了揉。 像这样的事情,谁先发怒,谁便输了。女子间的拉锯战,比得就是耐性。 翠玉捏她后脊椎,手掌一压下去,疼得她又酸又痛。 眼泪汪汪地趴着,心想:没有王爷抱着睡,她睡觉都不安稳,连着落枕了好几日。 翠玉问:“娘娘何必为她请太医,直接往宫里一说,让梅家把她接走不就成了吗?” 禾生不太情愿说出缘由。可能是她待在王爷身边太幸福,心变得比以前更软。 好好的一个姑娘,将自己折磨成这样,病得那般厉害,还巴巴地跑上门来挑衅,生怕别人不把她当笑话么? 闷了许久,怏怏道:“……我觉得她这样不值得,有点可怜她。” 翠玉吓得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禾生唔一声平躺好,声音细细小小地,手枕在沈灏素日睡的枕头上。 可能是因为太喜欢王爷了吧,对他的喜欢,已经远远不止想要占有他那么单纯了。 出于女子的私心,她听到别人觊觎王爷,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却会下意识去想,若是她当着人面生气了恼怒了,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如果梅秾枝不是梅中书的女儿,她今日定是要赶人出去的。 那是他舅舅的爱女,他在巩固地位的过程中,需要得到梅中书的支持,况且梅秾枝苦恋王爷这么多年,就算是愤愤不平,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要梅秾枝没有做出什么实际过分的行为,让她逞逞口舌之快又如何? 禾生将他的枕头捞到怀里,那上面留有他的气味。 “王爷是良配,却只是我一个人的良配,梅姑娘花了这么多年,去等王爷,着实是不值得。” 翠玉听着这话,有点迷糊,问:“王爷那么好,怎么就不值得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