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双麂皮里的缎靴。 范雪瑶后来才知道,原来许皇后的跟她的是一样的东西,只是用的缎地不一样,她的纹样多是寓意吉祥的精美绣纹,而且三样用的都不同,富丽而别致。而许皇后那边全是太后、皇后常用的蝙蝠团寿纹、如意纹。端庄大气是有了,却看不到什么心意。 楚楠用了多少心,这区别,一目了然。 许皇后听说楚楠领着范雪瑶他们母子去了南山,已经是当天下午的时候了,气的她当时就摔了一个果盒,里面各种蜜饯、蒸酥、果馅饼儿撒了一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许皇后扶着桌角撑住身子,浑身都在打哆嗦,站都站不太稳当。 女官吓了一跳,慌忙向四下看了一圈,宫女们都纷纷低垂着脑袋,不敢多看一眼。她心里又急又气,怨许皇后沉不住气,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值得这样气恼,哪有皇后圣人的气度?可是身为皇后女官,她不得不宽慰许皇后,否则许皇后传出什么失仪的言语,那她这个辅佐皇后的人首当其冲受罚。 “圣人且沉住气,何苦做出这种张致,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许皇后恼极了,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粗喘来,身子打着颤儿,不仅没被劝住,反倒更恼了。 她骂道:“天下怎有这等奇事!本宫堂堂正宫皇后,还怕了她一个小妇不成?她既敢做出来,本宫还怕有丑事叫她听了去?本宫整日勤于宫务,勤勤恳恳,累的身子都坏了,便是想清闲个半日也恐怕耽误了宫务。倒便宜了她个不安分的。一个后妃妇道人家,作出什么离不得男人的模样。这般荒里荒唐,官家还纵着宠着,叫本宫还如何管辖后宫?索性让她去罢,惹人议论,又碍着本宫什么?何苦为他操心这份闲心!累出毛病来,有谁关心?” 女官不敢应和这句诛心的话,见许皇后愈发没了体统,惊骇的连忙跪到地上,磕着头哀求:“请圣人慎言!” 小宫女们也吓到了,纷纷都跪下来。 见她们这般模样,许皇后更加愤恨,她受气成这样,这些下人竟然一句安慰替她愤怒的话都没有,只一味叫她住口。顿感在这深宫之中一个真心忠心她,维护她的人都没有,感到一股深深的凄凉席卷了全身,让她又冷又不甘。 可是她一个没有依仗的皇后,便是受了气,又能找谁出头呢。官家已经被那个范氏迷住了,太后娘娘也偏着范氏,见了她都无话可说,她若是去诉苦,只怕得不到安慰,反而要遭训斥。 皇后心里甚感悲苦,她吃药调理身子有什么用,官家整日与那范氏朝夕相处,一个月难进她屋中一日,她空养着身子,官家不幸她,她如何诞下嫡嗣? 想到独守空闺的这些日子,皇后便一阵无力,踉跄坐到皇后宝座上,瞥见跪了满地的宫人们,一个个都跪的身子矮矮的,头脸都贴在地上,那样卑微那样恭敬,却没有一个是忠诚之人。 她贵为皇后,却连个为她分忧之人都没有。不禁恨恨地呵斥道:“滚下去!” 见逃过一劫,包括女官在内,所有人都忙不迭退了出去,她们都出了一身冷汗,衷心的默念:感谢菩萨保佑。 许皇后做出这番姿态,虽然是在她自己寓处,却到底隐瞒不住。当日屋里耳目众多,就有人守不住嘴,把这事说了出去,便叫韦太后知道了。 韦太后一早就知道皇帝领了昭仪和大皇子去打围,要在南山庄子里歇宿两日。 她约莫知道这阵子前朝有些事务叫皇帝烦心,他如今有这份闲情逸致,她这做娘的,看着儿子辛苦,怎会不心疼。怎会介意儿子烦忙之后,想去散散心? 儿子喜爱昭仪和大皇子,领着去打个围,又不是去寻欢作乐,酒池肉林。儿子自己的后妃,有名有份的嫔,随驾侍奉儿子,妨碍什么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