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冷屁股。就去杨修仪的房中少了,只让许皇后多看顾着些。 后来,二皇女出生,冲淡了大皇女的重要性,随即又是先皇得病,驾崩,他继位。要紧的事一波接一波,转眼大皇女就长大了。就算是骨肉亲人,缺少相处的时间的话,感情也厚不到哪里去。 虽然后来听说杨修仪心态好多了,但他对他们母女的感情也已经淡了。继位后,他有试过与长女亲近,可她过于循规蹈矩,总是一问一答,轻易不多说一个字。他不知道她会这样究竟是杨修仪教的,还是她生性腼腆。他年轻,没有教养子女的经验,虽然想亲近,却没有办法。 而福儿对他的态度更多的是对皇帝,而非爹。尊敬有余,却没有亲近孺慕。久了,他也放弃了。 楚楠不懂当初杨修仪的心态,以为她是太护子,失了理智。虽然理智上理解,情感上却无法接受。 但范雪瑶听了他心里想的,却若有所思。 杨修仪那时候,该不会是产后抑郁症吧? 以前因为产妇自杀的社会新闻层出不穷,所以产后抑郁症的讨论很多,她对这个多少了解到一点。其实产后抑郁症的发病率很高,并不罕见。而且再次生育时还会一定复发的可能性。通常几个月后能自行痊愈,但是有的情况严重,会持续几年。 会得产后抑郁症,原因有很多,有的是因为生孩子前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没法适应身份的转变。更多的是烦心的事太多了,照顾婴儿是很疲惫的事,如果孩子的父亲是个巨婴,只知道生不知道养。又要做家务又要养育孩子,甚至还要照顾老公,这些都背在妈妈一个人的身上,心理压力和经济压力等种种问题,正常人都要疯了,更别提一个刚当妈妈的年轻女人了。 而杨修仪,不需要亲自照顾皇女,也没有经济上对方压力,又有宫女伺候着,还会得产后抑郁症,范雪瑶猜测可能是生孩子前杨修仪的期待太大,如果生下了男孩,那就是太子的长子,是长孙。身份高贵。当时那环境,可能人人都盯着太子后宫。她若是皇长孙的生母,地位就不同了。 可是没想到她生下了个皇女,落差太大了,同时感受到其他人态度上的微妙改变,心里没法适应,才会得抑郁症的。 可惜了,明明是很好的牌面,杨修仪却阴差阳错给打坏了,反而失了宠。 怪就怪在这时代缺少对心理病的认识,否则当初只要好好应对,身边人再给她一些支持和鼓励,调整心情,杨修仪就不会抑郁那么久。甚至因此得罪了许多人,还叫楚楠厌烦了。 现在杨修仪自知当初得罪了太多人,干脆深居简出,肯与她往来的人更少了。 前两年还有些不知宫里事的妃嫔以为她是大皇女的生母,肯定有几分圣宠,就去拜见她。但没过多久,眼看着官家根本不踏足她的合欢殿,就算官家赏赐什么,也是冲着大皇女去的。瞎子都看得出她不受宠幸了,于是门庭又逐渐冷清。 因说起这些烦心事,楚楠情绪不高,在园中晃了一会儿,指向不远处的亭子道:“我们过去亭子里坐一坐,吹吹晚风,如何?” 范雪瑶看过去,只见一亭,周围绮锦模糊,万红刺目,点头道:“好,正觉着脚有些酸,正好歇歇。” 宫人们听了话,连忙趋步过去亭子里先行洒扫铺设,楚楠与范雪瑶缓步走来,这亭子位于牡丹深处,竹树交错,中种牡丹数百株,堪称佳境。虽然此时夜幕降临,但因着有宫女内侍持灯照明,而且花园中早已分布灯笼、花灯,可称的上灯火辉明了。 楚楠进了花海,在牡丹丛中转了一圈,撷了一朵开的格外娇艳欲滴的粉白牡丹,在指尖上捏着转了转,回首微笑:“好看吗?” 范雪瑶视线在他温润的脸上转过,落在那朵重瓣粉白牡丹上,含笑道:“好看。” 楚楠笑容更深,走近范雪瑶,将牡丹上多余的叶子扯去,道:“我给你簪上。”就把牡丹簪到了范雪瑶的发髻上。端详了一圈,点头道:“这花果然衬你。更好看了。可惜,天晚了,花有些蔫……这花开的正是季节,每天清晨撷些,你戴着玩儿罢。” “可惜没镜子,真想赶紧看看是什么样儿的。”范雪瑶仰起柔美的小脸,冲楚楠甜甜地笑了。玉手抚上髻上的牡丹,动作又轻又柔,担心将娇嫩的花瓣碰坏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