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这件事,何况鸿西口那边的战况现在不清楚,盛鸿铁路的战况也不清楚,军列现在不能贸然开过去,要不再等等,等鸿西口那边信号恢复再说。” 指挥部这边信号中断,然而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有士兵进来汇报:“报告副团长,刚刚得到消息,日本又有往鸿西口增兵的动向。” 听着士兵跟王兴汇报,顾书尧如坐针毡,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鸿西那边已经连着打了好几天仗,那二十箱磺胺药是远远不够的。现在日本增兵,鸿西口的战况只会愈发激烈。 她突然想起一年前陪殷鹤成在林北看到的场景,因为缺乏麻醉药和抗生素,连殷鹤成都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甚至会因为感染丢到性命。 她想了想,对王兴说:“王副团长,要不这样。如果不能走铁路,我们就通过公路将这批药运过去,五十箱西药两辆军需卡车就够了。” 可王兴还是犹豫,他并没有收到少帅派他往前线运药的命令,何况顾小姐只是一个女人,她哪里懂这些,“信号中断应该只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我也不好擅做主张,毕竟那是前线,您要不再等等?” 顾书尧坐在王兴的办公室又坐了一刻钟,可还是没有消息,一分一秒在流逝。 顾书尧明白战场上的每一秒都会有人负伤,她实在坐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对王兴说:“王副团长,我也不为难您,这样吧,我药厂还有卡车,我自己带几个人走公路送过去吧,就不麻烦王副团长了。” 王兴连忙也跟着站起来,他原本还想劝顾书尧,但她去意已决不是他能拦住的。王兴以为顾书尧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有放在心上,就由她去了。 顾书尧一回到药房便开始安排往鸿西口送药的事情,然而谁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没理由白白上前线做这种有送命风险的事。最后只有两位司机主动答应,顾书尧也不勉强他们,索性带上枪亲自去鸿西送药。 许长洲知道这件事后,匆忙从医院赶过来,“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可顾书尧已经做好决定了,只要下定决心的事情并不是其他人能够能够改变的。此时的鸿西口于她而言,就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无形牵引着她争分夺秒地赶过去!或许在上一回,她就应该在鸿西口站下车的。 顾书尧走之前,去医院看了一眼姨妈,然后和两位司机一起开着卡车往鸿西口的方向赶去了,她害怕姨妈担心,没有道出实情,只说乾都临时有事,她要再回去一趟,然后便将姨妈托付给许长洲了。 从盛州通往鸿西口的公路陡峭险峻,并不比铁路好走。从盛州开车到鸿西口至少要十个钟头,她出发的时候是下午五点,一轮夕阳正好从天边缓缓沉下,消失在崇山的另一侧。 还好最近几天没有下雪,路面上并没有结冰,也没耽误夜间行车。按这个速度,十个钟头应该可以到鸿西口。两辆卡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着,天边是一轮皓月。 时值隆冬,燕北的夜冷的出奇,顾书尧过了一件羊绒大衣,可冷气还是无孔不入地从她衣袖、领口往里钻。这几个钟头,她虽然被盘旋的公路弄得想吐,但一点睡眠都没有,她握紧了手中的枪,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谁也不知道前面会遇见什么。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鸿西口这边被炮弹炸毁的线路才恢复。在外面炮火连天的炮火声中,殷鹤成在前线指挥部里接到盛州北营行辕打来的电话。 是王兴打过来的,他向殷鹤成汇报:“顾小姐到前线给您送要来了,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出发的。”王兴原以为顾小姐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后来得到消息,居然是真的去了。 殷鹤成听王兴汇报完后,拿着听筒出了片刻的神。任子延在一旁,疑惑问道:“雁亭,怎么了?” 殷鹤成没有回答,皱了下眉即刻将听筒放下,直接带了人从指挥部快步走了出去。 任子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去劝,“两边都正在开炮,你刚刚已经到每个团巡视过了,现在还出去干什么!外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