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依旧跟着队伍龟速前进,周扬也没说赶时间要下车。 好像这车,非要开到进站口才能下。 进站口还是到了,车静止下来。周扬扶着车门把手,说:“我下了。” “去吧。”赵姮握着方向盘道。 周扬打开车门下来,阖上副驾门,从后座拎出行李,微弯下腰,跟车内的人说:“走了。” “嗯。”赵姮回应。 周扬拎着包转身走了。周围全是来去匆匆的旅人,他走出一段路,前方已能看见进站的大门,他突然回头。 视线彼端,那车一动都没动,小小的车窗中,她一直望着他的方向。 周扬收紧包带,掉头大步朝她走去,起初还是匀速,后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走到车边,他停下来,手猛伸进车窗,揽住她的脖子。 两人吻得凶狠又急促,嘈杂的车站中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直到赵姮舌根发疼,周扬才稍稍松开她。行李包早被扔在了地上,他捧着她的脸,一下一下亲她。 时间临近,他必须要走了。他贴着她脸颊低声道:“我走了。” “……嗯。” “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照顾好自己!” “好。” 周扬狠狠亲她一口,拎起包,这次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没再看那车还在不在原地,一头冲进站内,上了高铁,他找到自己位子坐下。 座位靠窗,他把包放脚边,高铁很快启动,缓缓前行,没多久就驰骋起来,窗外景物浮光掠影般扫过。 坐到腿脚僵硬,他才收回视线。过了会,他弯腰翻包,拿出水壶。水壶带出一只盒子,周扬顿了下,把盒子抽出,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他怔了怔,把包拎起来,一顿翻找,最后总共翻出七个盒子。 这七盒进口药,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赵姮放进去的。 外省正在下雪,周扬出站的时候在雪地上站了会。积雪已经没过脚面,夜幕中鹅毛漫天飞舞。他拍了一张雪景发给赵姮,这样的大雪南方并不多见。 梁老板今年没回老家,他把父母都接来了这里过年,知道周扬回来了,他把他叫去家里吃饭。 周扬没跟他客气,买了一点水果和礼品上了他家,他以茶代酒敬了敬对方。聊了一会,梁老板问:“你缓刑期还有多久?” 周扬说:“到今年八月。” “唔……” 周扬挑了一口菜吃,问:“怎么了,有事?” “想不想出国?”梁老板忽然问。 “出国?” “你知道我国外的生意有多赚,但我能用的人实在太少。”梁老板说,“你要是肯跟我过去,赚得钱至少比现在翻一番,是至少!”他强调。 周扬放下筷子,想了想道:“我英语不行。” 他没立刻否定,梁老板诧异之余是高兴。他还记得他头一次邀请周扬来这里工作的时候,周扬拒绝的多果断。 他知道他多在乎那边的女人,今天这一问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 梁老板笑着说:“英语是小事,还有半年时间,你抓些日常用语学一学,能听个半懂就行,那边会英语的人不少,少的是能做事的人。” 周扬又想了想,问:“签证能办下来?” “这我帮你搞定。” 周扬低头琢磨了一会,然后道:“行,我先准备。” 这下梁老板真乐了,他好奇:“你这次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我以为你过几个月就直接回去了。” 周扬闻言,沉默片刻,然后倏地一笑,“她以前说过,要她的钱不如要她的命。” “所以?” “她把命都给我了。”周扬轻声道。 接下来的日子,周扬白天做事,晚上学英语。梁老板扔了一堆他曾经看过的书给他,让周扬照着学,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周扬以前工作的时候习惯手机放歌,现在空下来他就塞着耳机听英语。他的英语早八百年前就已经还给了老师,但幸好还会一些基础,死记硬背之下,从最初的听天书,到后来能看懂部分英文,再慢慢地能听懂一些简单对话,时间已至五月。 这天周扬看新闻,说是第一针九价hpv疫苗即将在海南开打,他知道赵姮做这行,因此晚上他打了一通电话给她。 赵姮刚下班回来,正窝在沙发上休息,听完周扬的话,她换了一个姿势躺,说:“影响肯定有,不过没大碍,我不缺工作。” 周扬听出她声音懒散,问:“你躺沙发上了?” “……嗯。” “没吃饭?” “待会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