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查王景胜的下落了。他单膝跪下禀道:“陛下,臣去查与下毒案有嫌疑的王景胜,发现王景胜已溺毙在内监舍后院的水井中,身亡时间不足一个时辰。” 不足一个时辰,如今事发也就一个多时辰,叫人不多联想都不行。 李望闻言脸如死灰,就些都是冲他来的! 刚被指证派人去司膳房,然后关键人物就死了,又是溺死,这不就是告诉别人是他这指使者在灭口! 李望猛然转头看向顾锦芙。 ——是他在陷害自己?! 顾锦芙对上他又惊又恨毒的眼神,神色再平静不过。 郑元青对疑犯的身亡亦觉得巧合,但李望拿出太后来自证......郑元青说:“陛下,此案疑点重重,臣以为还得再彻查。至于李公公那里,臣现在就派人到太后娘娘那里求证。” 就不知道太后愿不愿意替李望做这个证了。 李望绝望的双眼又再度有了亮光,然而,郑元青的人却是带来让李望天崩地裂的说辞。 “禀陛下,太后娘娘说确实是让李公公到慈宁宫里有帮忙,但李公公只在宫里呆到散朝后的半个时辰。李公公在之后做了什么,太后娘娘说就不清楚了,太后娘娘带特意遣了宫人前来证明。” 说着,一位宫女就被带了进来,那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说辞与回禀的人说辞无误。 李望身子一软,双唇不停地颤抖着。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太后只给自己做了一半的证,用这种方式来明哲保身,不和新皇发生正面冲突。 赵祁慎终于说话了:“李望,那之后你去做了什么。” 李望手脚发软,怔怔然看着高坐上的少年天子。 他去做了什么......他去和几个心腹琢磨怎么给魏锦使绊子,要把魏锦给早点弄死,省得威胁到他的地位! 李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冷汗已经渗透了他的里衣,但又觉得有一股子的寒意从脚底板开始往身子里钻,直钻到骨缝去了一样。 他发抖着,上下牙都在打颤。 赵祁慎听着他牙齿碰撞出来的声响,余光扫了一眼还敛眉沉默的顾锦芙,抬起手挥了挥说:“都全带下去查问清楚,内监乱成这样,叫朕要怎么安心。——魏锦,你先暂掌李望手上的事务。” 少年天子轻飘飘一句话就将事情暂先定了论,把李望的权给夺了。 李望被戎衣卫拖走的时候,终于回神,拼命挣扎着喊冤,被戎衣卫的人一堵了嘴跟拎鸡鸭一样拖着走了。哪里还有他先前身为大太监的威武风光。 谢庆也同样再被带了下去。 屋里就只余下还垂着眸的顾锦芙和赵祁慎,赵祁慎见她这会还站着,凤眼一挑说道:“怎么,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 这就得了李望手上的权,可不是高兴。顾锦芙是想说高兴的,但是突然就在赵祁慎眼前矮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说:“我没力气高兴了。” 她是真中了毒,这么来回折腾,权到手里了,命也真要去了半条。 赵祁慎被她先是唬一跳,旋即居然是笑出了声。 顾锦芙坐在地上,很想瞪眼,可架不住刚刚才得了他给的好处,只能扯着嘴角,也咧出一个不从心的笑来。 他笑着走下来,伸了一只手给她:“出息。” 她也不客气,搭住他伸来的手掌,任他用力把自己扯起来,嘟囔道:“这也是替陛下清君侧,是出息。”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就是指她这样的了。 她被他扶着往后边去,倒在长榻上眼前发黑,半昏迷过去。 赵祁慎发现她没有动静,去推了她两下,又探到她呼吸绵长,任由她昏睡。 顾锦芙再有意识的时候,听到外头有说话声,但是听不太真切,屋里已经掌了灯。在柔和的烛火下,她双眼却被身边一个东西给刺了下。 那玩意圆圆的,在烛火下折射着金光。她从迷糊状态脱离,终于看清是什么东西就搁在她枕头的地方—— 两个摞在一起的金盆,就是赵祁慎用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