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是两人是席地而坐,她还歪到他身上去了,然后是如今当了戎衣卫千户的卓宏进来说了几句话。 那是许志辉的得力助手,到底是担忧主子的安危,没带着离京。 迷糊间她听到两人说了什么暗探.......杀人? 顾锦芙揉按额角的手骤然就停住,一个激灵,茫茫然的双眸变得清亮,直接就跳下龙榻。 刚才还没意识到睡了龙榻是大不敬,如今再被记忆里的片段一冲击,居然是出了身冷汗。 她一边套着靴子一边往外去,离得槅扇越近,听到的声音就越发的清晰了。 “太后受惊,朕自然是要去探望的。” 她就想抬脚迈过门槛,身前飘起的一缕发丝让她又收了回去,反手一摸头上的冠,竟是不在了。 怎么连冠都丢了。 灌了一肚子的黄汤,果真误事! 她只好再回到室内,在半明半暗室里找自己的宦官帽,终于是在榻尾那里找着。又快速跑到铜镜前,熟练的挽起固定,平素那个精明利落的魏公公就回来了。 “你怎么醒了。”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顾锦芙被吓得险些要叫出声,转身去看还穿着中衣的少年天子:“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赵祁慎双手往袖子里一插,一脸无辜:“不是以为你还睡着吗。” 顾锦芙拍了拍胸口,情急间去抓了他袖子问:“昨晚卓宏过来是做什么的?” 他低头看了眼她青葱似的手指,脑海里是昨晚她难得显露的姑娘家样子,长发柔顺披下,依在他肩头说万幸遇着你了啊。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到最后反倒是他在哄慰她。 平时一点小事就冷脸跟头狼一样记仇的人,也就上回被狗追哭过,昨晚居然也哭得呜呜的。 “帮我更衣,带你去看,你就知道了。”他还在为她昨晚的婉驯悸动着,说起话来都极温柔。 顾锦芙有一点点察觉,疑惑着与他到屏风后。 帝王的衣裳,哪怕是常服都比他在王府的穿着还繁琐。她不时蹲膝弯腰,一丝不苟,动作又行水流动般,这时就能显示出她身为女子的细腻。 赵祁慎看着两人被烛火拉长的身影,就投映在墙上,不时分开又重叠,有一种旖旎的纠缠。 他看得入神,顾锦芙最后再帮他整理好襟口,想到昨晚自己的不清醒,抬头问道:“昨儿我没有说什么不敬的话吧。” 他垂了凤眸,嘴角一上扬笑道:“倒没有大不敬的,就说你以后要嫁我。” 顾锦芙惊悚得被自己唾沫呛着,直咳红了脸:“我......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说了,还把我按床上。” 顾锦芙拍着脑门呻|吟一声:“您当我是疯了,那都是醉话。” 赵祁慎斜眼看她,抖了抖绣纹斑斓的宽袖,没有说话抬步往外走。 顾锦芙还在为他的话心惊胆颤,见他没理会自己走了,握了握汗津津的手。 她个乖乖,这事肯定是他在开笑,她哪里能说出要嫁人的话,要嫁也不可说嫁他啊。和这主处了那么多年,天天见着,握着他的手都跟握着自己的一样,还差她三岁呢。 她一直认为,男人还是要年长一些的会疼人。 顾锦芙还是相信自己不会这么少根经说那种话,这就是个尽给她添麻烦的主儿,疯了才会说要嫁他! 她安慰了自己一通,连忙跟上。 外边天际微微泛白,光晕朦胧,有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