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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前撕了他脸皮的冲动,这么明目张胆,真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赵祁慎此时却是暗搓搓地想,饭要一口一口吃,媳妇要一点一点哄到枕边!

    正当他美好想着两人挨得近,能脸对脸说话,夜里又是最旖旎的,绝对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情意。这样日长月久的,就不信她还能跟块木头似的。结果等到顾锦芙爬上长榻,他兴奋地要跟她说话,一扭头却被眼前一双穿了绫袜的脚丫子给闹懵了。

    顾锦芙卷着被子缩了缩,打着哈欠说:“您快歇了吧,我这袜子都是新的,还熏过香。我睡觉好流哈喇子,味儿不好闻,我错着头睡。”

    作者有话要说:  顾锦芙: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第21章

    一场秋雨,整个京城便被凉意笼罩着,满地都是被打落的枯败叶片,繁华的都城似乎也因天气变得萧瑟冷清。

    郑元青昨日沐休,一早起来在带着凉意的风中打了一套拳,准备更衣到宫中当值。

    付敏之被皇帝命去查刺杀之事,如今戎衣卫里只有这么一个案件,他这副使只能按着无事就到御前听差的规矩,每日都守在皇城里。

    以前他可能觉得厌烦,如今却恨不得一日都能守在那里。

    更衣的时候,他的亲信前来送了消息。

    “——病了?还留在乾清宫一整夜?”

    “对,但没传太医,只是白日没出来走动。”

    郑元青自己扣好襟扣,顺手拿起架子上的官帽就往外走,还没出屋门,就听到廊下的小丫鬟喊了声夫人。

    年轻的妇人迈了进来,宝蓝的湘裙逶逶,身段苗条,只是唇色极淡,带着体弱病症的苍白。

    “世子这是要进宫了?”

    郑元青见她前来,神色淡淡扫了眼扶着她的丫鬟:“天那么凉,怎么还任夫人早起走这一趟。”

    丫鬟怵他的威严,垂头不敢分辩。谢柔身为他的妻子,倒是不太怕他板脸,笑道:“不怪她,是妾身要来的。昨儿世子难得在家,妾身却不中用又犯了气喘的老毛病,今儿好一些,就想来看看世子这儿。”

    她轻声细语的,语速极慢,间中还停顿缓了缓。

    “还不扶夫人坐下。”

    郑元青见她气不顺,又扫了眼那个丫鬟。

    谢柔忙说不用,抬眸细细看他,神色再温柔不过:“再过两日是姐姐的忌日,妾身还想和往年一样,去给姐姐上柱香。”

    她嘴里的姐姐叫郑元青有些许恍惚,眼前闪过那张鲜活的面容。

    “世子?”谢柔见他没作声,奇怪的又喊一声。郑元青回神,眸光微闪:“不必了,往后都不必了。”

    谢柔神色一顿,心里就有几分忐忑和迟疑:“可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

    “并不是,你不要多想,只是以后都不必了。”

    他也没法解释为什么,把帽子往头上一卡,朝病弱的妻子说道:“我该走了,你注意身体。”

    “......夫君。”谢柔追着他步子跑了几步,可他已经穿过庭院,径直出了门。

    望着空空的院子,谢柔神色有几许黯然。

    她身边的丫鬟心疼道:“夫人,我们回吧,一会吹着风可不是好玩的。世子既然不让你去上香,你不受这委屈多好。就因为早年跟世子定过亲,世子是愧疚当年没能救出她,私下许她妻位,可也没有你去给个罪臣之女伏低做小的道理!何况老爷和老夫人那都不做作数的,那是个死人,都死了多少年了!”

    谢柔闻言忙去捂她的嘴,叹气道:“我有什么委屈好受的,自小身子就不好,光有个出身,嫁过来后又未能养育个一儿半女。世子一直还是敬重我,连个妾都没抬,我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丫鬟听她把自己放得那么卑微,都替她心酸:“夫人,您和世子都还年轻。”

    谢柔却扶着她手,慢慢往外走,朝她笑了笑说:“我再去给母亲说说,让她帮着劝劝世子才是,总不能膝下就那么空着......”她这身子,承了雨露也没有动静,恐怕是真不能生养了。

    ***

    顾锦芙昨晚在汤婆子暖过的长榻里窝一晚上,次日醒来精神了许多。

    她在那场洪水里死里逃生,就落下畏寒的毛病,一到秋冬再碰上小日子,身上就半分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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